生待著,如何就跑來了這江南?莫非是出來走走散心的?”魏公公明知肚問,人李三才為何不在江南待著,原因他賊清楚。皇陵木那事,可是他老人家做的好事。
不得不說李三才涵養真是好,魏公公如此譏他,他卻硬是神情不變。
李三才不理自己,魏公公也不惱,側臉看了眼正怒瞪著他的東林眾人,哈哈一笑道:“好一個誅閹大會,咱家何德何能能叫諸位如此另眼看待?嘖嘖,還勞動了名滿天下的修吾公做這誅閹大會的盟主,這排場,這氣勢,熱鬧啊,熱鬧啊…”
“哼!”
李三才養氣功夫極好,聽這魏良臣公然譏諷他,卻不願當著這眾多門生面前失了氣度,強自忍耐著,只冷冷道:“魏公公這是打上門來麼要對我東林斬盡殺絕麼?”
“這話叫修吾公說的,咱家怎的就打上門來了?怎的就要斬盡殺絕了?誤會,誤會啊…”魏公公輕嘆一聲,“咱家上次來弔唁不成,心裡一直記著咧,所以這次專程過來再弔唁先生的,修吾公可不知道,咱家對東林先生真是敬重的很呢…”
不待魏公公話說完,高攀龍就怒指他道:“魏閹,你心懷鬼胎,如何是來弔唁,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景逸先生真是高抬咱家了,咱沒讀過幾天的書,字認不得幾籮筐,哪裡來的鬼胎?又怎敢到這裡搗『亂』,自尋其辱麼?”
說完,魏公公徑直來到顧憲成的棺木前,凝視數呼吸,突然就跪了下去,然後匍匐幾步抱著那棺木哭喊起來:“冤啊,冤枉啊,先生咧!…咱家冤枉哎,先生哎!…咱家冤枉哎…”
哭的聲嘶力竭,哭的透徹心肺,哭的好不悽慘。
哭著哭著,竟然唱了起來。
“一眼看見那個靈堂哎,不由淚水往下淌,好好的先生你棺裡睡哎,咱家卻跟做夢樣哎,我的好先生哎,我的好先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