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筆墨紙硯家裡也有,若是沒有你要的,大可以吩咐,我出來買就是。”
林海棠正在揉手腕,聞言溫柔一笑:“我只是府上樂師罷了,不好多麻煩江公子。”
青山不理解:“那有什麼,我家主子可有錢了,置辦很多產業呢!比如我們現在住的院子,只是這裡其中一處罷了,甚至京城都有主子的鋪子。”
這回輪到林海棠吃驚了,她知道江公子是商人,但沒想到竟然將生意做的這樣大。
似乎很享受她的表情,青山這個頭腦簡單的頗為自豪,挺了挺胸,與有榮焉說:“不是我吹噓自家主子,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比我家主子更厲害的人。還未及弱冠,便已經一躍成為江氏一族佼佼者,將來家主之位更是手到擒來。”
看青山的意思,江氏應當是世代經商家底豐厚,可惜林海棠在閨中時不曾瞭解過這些,自然也沒聽過江家。
林海棠笑起來的時候溫婉可人,“他是他,我是我,不好混在一起的。”
青山有心問為什麼,但冷不丁想起青松的囑咐,趕緊閉嘴趕車。
下車之後,林海棠隨口問道:“江公子以前曾請過樂師嗎?”
青山為難了,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索性回答道:“應該請過吧,忘了,我家主子忙碌的很,我也跟著忙,好多事情都不記得。”
之前林海棠還曾想他為何重金贖她來當樂師,現在一聽他的身份,便知道他是一擲千金的公子哥。
何況之前也曾請過,那她就不算特別。
好。
這樣才好,她才不會心慌。
而且林海棠覺得,江城既然喜歡樂曲,想必是個心性豁達之人,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殺人的事情?
那日,是她看錯了吧。
下車往院子裡走,才發現江城似乎回來了,因為青松在忙裡忙外。
“青山快來幫忙,主子醉酒了,我去煮醒酒湯,你去侍候他沐浴。”
“好嘞。”
林海棠要自己拿東西,青山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辛苦姑娘了,我趕緊去侍候主子。”
三進的院子才住了他們四個人,顯得空曠寂寥。
正房窗子未合上,林海棠看過去,瞧見江城在脫衣服。
不知是他解衣袍的動作太快,還是林海棠轉過身的動作太慢,那勁瘦的窄腰和溝壑分明的腹肌一閃而過。
砰——
聽見聲音,江城脫衣服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
“回主子,是林姑娘關門聲。”
江城狹長的眸子掃過窗欞,若有所思。
衣裳褪下後進木桶裡,冰水讓他清醒幾分,但疼痛便更為明顯。
不知為何,現在發作時間並不規律,好似隨時隨地都會開始,叫人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泡在水中後,痛苦看似緩解,但片刻之後,又像是有成群的螞蟻在身上噬咬,要把人從裡到外吃空。
江城閉著眼睛,青松煮好醒酒湯送進來,見他面色慘白,扶在桶沿上的手臂青筋暴起,便知蠱發了。
“主子,我去叫林姑娘過來?”
江城睜開眼睛,幽暗的眸子盯著青松。
“你知道我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