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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吃完不知名的肉片後泡了許久的冷水澡。

夜裡越來越涼，等到過些日子回了漠北，會比此地更為嚴寒。江城睜開眼睛從水桶裡出來，青山和青松來收拾，房門半開著，瞧見廂房的燭火依舊亮著。

“她還沒睡？”

青山答道：“沒有，方才我過去問了，林姑娘還在抄寫書籍。”

江城頷首，沒再說什麼。

只是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江城走時候林海棠已經起了，他歇息時她還沒睡。

這日晚上，江城叫來青山：“怎麼回事？”

每天青山都會彙報林海棠的事情，自然知道有個姑娘來尋她。但青山在屋外，不知道里面二人說了什麼，更不得而知林海棠給林燕錢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林姑娘好像著急掙錢。”

“她之前也著急掙錢，但沒這麼急。”江城朝後靠在椅背上，喝完一碗醒酒湯後，不疾不徐的寬衣。

青山弄不明白主子的想法，“主子，您要過去看看林姑娘嗎？”

“不去，”江城揚起唇角，眸子裡帶了志在必得。“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那人身份是她庶妹，按理來說，嫡庶有別，她們的關係該一般才是。但林海棠不一樣，她是善良的姑娘，想來怕那位妹妹過的不好，將自己掙的二十多兩都給對方了。

如果是以前，江城要暗嗤一句蠢笨。但現在，江城卻覺得這樣單純容易看透的女人最好拿捏。

青山已經不驚訝自家主子的聰慧了，連忙去備沐浴用的水。

侍候沐浴之後，青松遞過毛巾，青山則去打理水桶。等青山回來時候，看見江城披散著絞乾的烏髮，眸色深深的品著香茗。

男人修長如竹節的手摩挲著茶盞，好像所有事情都成竹在胸。

“主子，我們過些日子回漠北，林姑娘會和我們走嗎？”

青山忍不住說道：“我早上和姑娘提了一嘴，林姑娘的意思好像是想留在這。”

“她在等她的未婚夫。”江城唇邊浮現一抹嘲意，“她還是不死心。”

即便心裡有了猜測，但堅定未婚夫蘇士明是個好人。

江城笑了。

這樣是好事，她還以為他是好人。

手指在杯口輕點，江城諱莫如深道：“沒關係，她會走的。”

……

“北方的天氣就是冷的快，姑娘，這是主子為你準備的厚實秋衣。”

青山將幾身衣裙放在一旁，看見案桌旁的林海棠眼下都是青色，滿臉憔悴，於是忍不住勸解：“林姑娘注意身體。”

“多謝。”她抬頭柔柔道謝。

本來就身體虛弱，日日喝著補湯。青山晌午來又送來一碗人參雞湯，乃是前些日子江城新收上來的百年人參，切出來的這幾片就讓這碗湯身價翻倍，一碗湯比林海棠好幾天掙的錢還多。

掙幾兩，喝下幾十兩……青山搖頭，心道林姑娘這等嬌小姐，唯有主子這樣財大氣粗的能養得起了。

寫完後照舊裝訂成冊，林海棠心不在焉一個沒注意手指被戳破。

“呀，林姑娘，我來吧。”青山趕忙接過，林海棠緊握著食指，當血止住時她卻心下不寧。

收拾好東西，在青山的提醒下將補湯喝了，剩下的雞肉便宜了青山。

二人出門先是去書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再去找林燕。

只是今日不知道街上為何人群湧動，導致馬車寸步難行。

林海棠掀開車簾朝外看，青山解釋道：“今日當地商會牽頭舉辦了一個集市，展出很多這裡沒有的東西，所以大家都想去看看熱鬧。嘿嘿，我們主子也在，姑娘你瞧。”

遠處的景象其實看不大清楚的，但不知為何，朝著那邊眺望時，一眼就看見穿著湖藍色袍子的青年。

他的表情她看不清，但隱隱感覺，他似乎笑了。

林海棠迅速收回視線。

這些日子她沒怎麼和江城獨處，以為曾經一些情緒壓了下去，但方才翻湧上來一些，她覺得臉頰發熱。

不好，這樣不好。

林海棠捏著串珠，在心裡唸了好幾聲未婚夫的名字，心情平靜下來後，她道：“青山，我們繞路吧。”

“好咧，姑娘坐穩！”

等到的時候比往日來的晚一些，林燕站在巷口張望，看見馬車時候忍不住迎了上來，語氣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