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刀。
他還活著嗎?
動了動嘴唇,剛想開口,涼風入喉,便引來喉嚨的幹癢,他重重咳嗽兩聲,後背疼得讓他眼前發黑。
“別動。”
眼看權易的傷口又要出血,洇月皺了皺眉,“喝藥吧。”
權易看著碗裡黑色的藥,默了默,聲音沙啞,“是你救了我嗎?”
“不然呢?”洇月用勺子攪了攪,眼裡浮出三分笑意,“放心吧,總歸不會害你。你現在行動不便,用不用我來餵你?”
女子聲音清亮,並不柔媚,而是有種中性的雌雄莫辨感,含著笑意時莫名有點熟悉。
不過……是好聽的。
權易耳根一燙,“不用。”
他艱難起身,端起碗將熬好的烏黑中藥一飲而盡。
面不改色,似乎不覺得藥苦。
洇月心裡“嘖”了下,不愧是未來權臣啊。
喝完藥,洇月象徵的解釋兩句,“這裡是我朋友的院子,我來參加廟會,中途迷路到了竹林,就看到你渾身是血倒在那裡,我順手就把你救下了。”
“順便問問,你是遭到追殺了嗎?仇家?青山治理的好,可沒有什麼山賊寇匪。”
權易薄唇微抿,低低“嗯”了聲。
“哦,要報官嗎?這裡可是天子腳下,你的仇家未免太無法無天了。”洇月說。
報官……
“報官不一定有用。”權易垂眸,對於官府並不抱期望。
就算最後真查到了,就會秉公執法嗎?
對方一個是將軍之子,一個侯府嫡孫,一個尚書幼子,而他無權無勢。
洇月也沒勸什麼。
他暫時不能用三皇子的身份出手。
只能等日後權易成為權臣再一一報復了。
權易沒灰心,他已習慣了不公平的待遇,只目光沉靜,看著洇月:“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既救了他,他就會記住恩情。
洇月將空碗放在桌子上,思索了下,“你可以叫我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