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沉本來都想把這傢伙放了的。 但一想,就算鬆綁,藺雪延多半也不會識趣離開,只會厚臉皮纏著洇月,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乾脆綁住他上半身,跟牽羊似的。 藺雪延也沒覺得冒昧,一直在試圖跟洇月搭話,冥沉覺得煩,乾脆點了他的啞穴。 不能說話,藺雪延:“……” 冥沉很滿意,這下總算安靜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洇月,“師兄,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洇月偏頭看向風漠的方向,“去那邊的戰場看看,應該要結束了。” 能坐上城主之位,風漠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解決普通的元嬰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麼想,洇月走在前面,前去另一個主戰場。那邊情況也正如洇月猜測的那樣,風漠已經解決掉敵人,準備去密道跟蝶娘匯合, 洇月幾人來的倒也巧。 風漠剛開啟地下隧道的入口,洇月就來到了他身後,風漠警惕的眯了眯眸,見藺雪延被綁著,還以為也是敵人,正要攻擊,就見洇月彎了下唇,“不要誤會,我們可跟黑衣人沒關係,我們來自歸寧宗,是杳白的師兄。” 聽洇月這麼一說,風漠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們是來找杳白的。 加之前兩天的確聽蝶娘提起過“大師兄”的事,他眼裡的懷疑少了幾分,不過還是有點遲疑,他指了指藺雪延:“那這又是什麼情況?” 冥沉露出抹嫌棄的神色,“話太密,太吵了。” “哦。”瞭解了。 他是個聰明人。 這麼混亂的場面,洇月和冥沉仍置身事外般,連衣服都是乾淨的,便能猜到他們自身實力的不俗。 風漠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一道同行吧。” 由風漠打頭,他們一起進了地底隧道。 隧道兩旁有發光的寶石,裡面並不算特別黯淡,約莫走了半小時,才出現皎潔的月光,這意味著他們已經到了出口。 風漠臉上不由然的露出笑意,一句“蝶娘”脫口而出,本想喚蝶娘過來,可不但沒得到回應,這片不大的綠洲裡,還根本沒有蝶孃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 風漠臉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 他腳步快了幾分,往裡面走去,率先便看到杳白昏倒在地。 而前方,一片鮮血淋漓,是蝶娘被捅了十八刀死相慘烈的屍體。 想必蝶娘死前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臨終前眼含恐懼,都是死不瞑目的。 風漠愣了愣,臉上露出痛苦加之暴怒的神色,他身體搖晃了幾下,才向著蝶孃的屍體衝去。 這場景無法不令人動容。 無論是冥沉還是藺雪延,都愣了愣,氛圍變得無比沉重。 洇月也能體會他的感受,任誰心愛之人被凌遲都冷靜不了。興許是旁觀者清,他比風漠看的更清楚些,首先,風漠守在密道旁,按理說不會再有黑衣人追蹤過去。 其次疑點便是,既然黑衣人是衝著美人榜的美人來,那為什麼只屠殺蝶娘,絲毫不傷害杳白? 最後還得問風漠。 “這密道的事,有沒有其他知情的人?” 風漠發出悲痛的聲音,他咬牙,眼睛泣血了般,“沒有!這密道除了我爺爺、我、蝶娘,再沒第四個人知曉!” 那麼,完好無損的杳白就很可疑了。 儘管他昏迷了。 風漠似乎也反應過來這點,他憤怒的掐著杳白的脖子,把他拽了起來,“說,是不是你乾的!” 他掐的很重,杳白很快被他掐醒了,“救、救命!” “不、咳咳,不是我,是黑衣人,他們衝過來,把我打暈,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杳白害怕的眼淚簌簌的流。 美人垂淚,倒也楚楚可憐,只是風漠處於暴怒,根本提不起任何憐憫之心。 眼看杳白快被掐死,洇月才開口,“你就算掐死他也不能替蝶娘報仇。” 風漠還以為洇月替杳白說情,仇恨的目光轉移到洇月身上,洇月聳了聳肩,“別誤會,我只是在替你分析,黑衣人既然不傷害杳白,說明他與那些人間必定存在某種聯絡。” “與其殺了他,不如從他身上挖掘真相,找到你真正的仇人。” 風漠遲疑了片刻,才總算收手。 他也想過這種可能。 蝶娘再怎麼不善修煉,那也是築基期,不可能被杳白這個廢物殺死,唯一的可能是杳白引來了黑衣人。 杳白咳嗽了好一會兒,大腦缺氧帶來的暈眩感才消失,他眼淚唰的掉了下來,“那些黑衣人真的不是我弄來的!我跟蝶娘只想找個地方休息,可沒等片刻,綠洲就來了七八個殺手。” “至於為什麼放過我,我也不知道……” 風漠冷笑,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看向洇月,“我暫時要關押他一段時間,你沒意見吧?” 洇月擺手,表示你隨意,“不過我對這件事也挺感興趣的,查到那那幕後黑手的資訊,別忘了告知我。” 藺雪延重重點頭! 風漠斜睨了他一眼,“你也感興趣?” 冥沉見狀解開他啞穴。 “呼,終於能說話了,憋死我了,”藺雪延動了動腮幫子。 “我師父跟天機閣閣主有交情,閣主占星探天機,查到那神秘的第一美人近期會出現在大荒城!我實在好奇,這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