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澤月還是沒能勸動洇月,回了別墅。 外面是殘垣斷壁、貧瘠廢土,小小的別墅卻在短短時間被修整的奢華,他推門進來,就看到暖黃燈光下,白沅躺在晏羿懷裡嬌笑著。 白沅看到澤月,眼睛睜圓:“澤月哥哥,怎麼樣了,你有勸動洇月哥嗎?” “再怎麼也是月家人,他這樣也太自甘墮落了。” 表面上是為洇月好,實則是挑起矛盾——他知道,澤月最重身份與家族名聲了。 說這話,不過是想激起澤月的怒火。 可澤月的反應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澤月薄冷的唇微抿,眉眼有些許複雜,“洇月,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晏羿英俊的眉眼懶懶,“確實,他能在這廢棄區生活這些年,也是了不起,要擱我們嬌嬌身上,別說一年,一個月都撐不下去。” 儘管他是用調侃的語氣說的,白沅還是一陣氣悶。 晏羿說著,又喝了口美酒,眼裡閃過興致,“而且,你這個哥哥不覺得他變得很耀眼嗎?” “有一種很吸引人、清雅出塵的氣質。” 耀眼嗎? 澤月回想起剛才的事,沒吭聲預設了。 這讓一旁的白沅警鈴大作。 他從沒把洇月當成過夠資格的競爭對手,但見自己的追求者誇讚洇月,他心底還是很不爽。 白沅臉色微沉,一時咬緊下嘴唇,片刻後他附和,“是啊,只可惜洇月哥腺體受損,沒辦法召喚親屬了。” 聽他這麼一說,兩人才恍然想起洇月還戴著面具的事。 月家是個大家族,與其他家族規定不同,月家的omega如若沒有召喚眷屬,是不能摘下面具的。 這一打岔,兩人臉上的情緒頓時淡了很多。 畢竟,一個破損的、連眷屬都不能召喚的最低階omega,並不值得他們關注。 “罷了,”澤月眸色冷漠,“自甘墮落,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晏羿也聊起別的事。 目的達成,白沅不動聲色的勾勾唇。 當然,對於白沅來說,洇月活著總歸是個麻煩。 反正來F區就是為了顛覆毀滅這裡來的,恰好能連帶剷除洇月這個隱患。 思索了一會兒,白沅心頭一動,忽然生出個好主意。 於是翌日,洇月就從區長那裡收到了委託——那幾位少爺想去圍城外轉轉,點名了洇月當嚮導。 “讓我?”洇月挑眉,看著晏羿三人,“你們該不會是忘了,我是omega吧?帶路,那是狩獵隊的事。” 白沅眨眨眼,故作可愛的嘴巴嘟了嘟,“人家又跟狩獵隊不熟,再說了,洇月哥在F區生活這麼些年,應該很熟悉附近吧。” “我都不知道我很熟,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是天才?” 白沅臉色一僵。 洇月聳了下肩膀,“好吧,不過既然非要我帶路,那迷路、遇到什麼麻煩千萬別怪我。” 興許是這話說的太不靠譜,晏羿和澤月都遲疑了,“嬌嬌,不然還是換個有經驗的人吧?” 可白沅咬牙,就是咬定了要洇月跟著。 那兩人也沒辦法,只能答應了。 洇月彎著眸,唇角的弧度壞壞的,既然說了要坑主角團,那就不玩虛的,反正有杏子在,能掌控全地圖, 哪裡危險走哪裡,哪裡有汙染物去哪裡。 僅走了倆小時,一行人就遇到了兩個汙染物、兩頭異獸。 雖然白沅有眷屬守著, 但架不住那些怪物跟失了智似的,只一個勁兒的往自己這邊衝,雖然沒受傷,但也灰頭土臉的。 洇月倒雲淡風輕,在那裡看戲,白衣不染塵埃。 這讓白沅愈發怨恨,覺得洇月根本是故意的! “洇月哥,你不會是故意的吧?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說著,他就抽噎了下。 他想茶言茶語,洇月偏不給他機會,“別,我擔不起這頂大鍋,我可都說了我不識路呢。” “你被異獸攻擊這也能怪我?我難道能操控異獸?” 洇月睨了塞壬一眼,微微一笑,其實,他還真能。 “再說了,異獸為什麼只攻擊你不攻擊別人,你好好自我反思下吧?” 白沅差點被氣歪了臉。 他小臉一拉,就想讓晏羿和澤月為他主持公道——然而那兩人又被新一輪異獸纏上了,根本沒空! 白沅眼神怨毒,也只能暫且壓下心裡的不甘。 等解決完異獸,這次他沒讓洇月再帶路了,而是指明瞭要去南邊。 南邊不遠是平原區。 與其他地方的荒蕪不同,那裡倒是植物茂密, 只因為,那裡的植物也都被汙染變異,要麼具有攻擊性,要麼身有劇毒能瞬息毒死一頭大象。 危險重重。 洇月把隱患說了,再遇到危機,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晏羿嗜戰,但不蠢,不會明知危險深入險境,澤月也以大局觀為重,要原路折回。 白沅哪裡肯? 他往南的目的,就是要藉機除掉洇月的! 都走到這裡了,他不想半途而廢! 當即又是撒嬌,又是哭的眼睛紅紅的,抽噎說:“可是,我昨天上網,發現那裡有一朵特別漂亮的粉藍花,” “我許了個願,誰要為我摘下那朵花,我就嫁給誰。” 澤月眸光微閃。 晏羿原本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