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下午五點,洇月準時出現在了咖啡廳裡,跟那老闆見面。 那老闆本就是受了指示故意引洇月出來的,一直言左右而顧其他。 洇月倒也不急,彎眸看著中年老闆一邊盯著手機一邊扯別的話題。直到手機“叮”的聲傳來,老闆才鬆了口氣,用紙巾抹掉額頭上的汗,“你的基本情況我已經瞭解了,等我考慮幾天就會聯絡你。” “好啊,”洇月微微一笑,“不急,買不買畫都不要緊,只要別虧損了良心就行。” 老闆也不知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抖了抖唇,臉色心虛的發白。 不過他到底沒說什麼,埋著頭落荒而逃。 洇月沒有動,咖啡廳低處偏僻,就算傍晚也沒別的客人,不過咖啡味道倒是不錯,他坐在原位,悠然閒適的將咖啡喝完,才抬步離開。 等他重新走到那偏僻的昏暗小巷時, 不出意料,那裡已經多了幾道人影。 他們身高都挺高,渾身氣勢很兇,不像混混,卻比混混還透著一股“無法無天”的意味,穿著黑背心,整個右臂都紋了龍虎的紋身。 其中,最吸引洇月目光的不是衝在最前面的,而是最後方、靠著青苔紅磚牆面的男人。 只有他沒拿著混子、刀的武器,一雙手纏了打拳用的手帶,面板呈現古銅色,最標誌的是他右眼那道傷疤,無聲就給人一種陰翳感。 如果洇月記得沒錯,三個人渣之一——覃宗白就是打地下拳的? 心裡有了估算,洇月直直的看向覃宗白。 他打量覃宗白的時候,覃宗白也在打量著他。 他看過洇月的照片,心知他的眉眼和自己心心念唸的“公主”很像,可照片和本人差距還是很大的,他沒想到會這麼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的! 看著昏沉小巷裡的洇月,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會誤認成是“公主”。 這個念頭,讓覃宗白有些失神恍惚。 老大沒下達命令,那些打手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把人堵在巷子裡。 “老大、覃哥?已經快六點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覃宗白吐出菸圈,掐滅指尖的煙,扔在地上用鞋尖碾了碾,可能洇月跟“公主”太像了,像到他根本沒辦法狠心動手。 一向心狠殘忍的地下拳王罕見心軟了,“算了,放他走。” “啊?可是……”打手不明所以,但不敢忤逆命令,只好讓開一條路。 覃宗白淡淡的瞥了洇月一眼,“鬱宴寧不是你能動的人,我們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購買最近的飛機票,今天就去別的城市,永遠不要回來。” 這算是勸誡麼? 可洇月只覺得好笑,“如果我說不呢?” 覃宗白纏緊手帶,不緊不慢,“那麼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是麼?”這樣的話,洇月揉了揉手腕,可以放心開懟了。 “那誰是能動鬱宴寧的人?你、聞諍、沈懷煒那三個人渣嗎?” “還想讓我飛到別的城市,你們這些人渣糞球怎麼不飛到外太空呢?” “一個比一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不過也多虧了你們,要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某些男性的基因會那麼低等劣質。” 一番話下來,覃宗白臉色直接變得鐵青。 他的那些小弟們也瞠目結舌……居然有人敢這麼罵老大,那人不想活了? “找死!”覃宗白漆黑如墨的眼一下子迸發出殺意,“把他的手腳都打斷。” 對此,洇月微微一笑:“一起上吧。” * 洇月看著很清靈高挑,氣質也很溫柔清豔,或許是太無害,打手們根本難以產生威脅,一時態度十分輕視散漫。 正因為輕視,他們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最先動手的是拿棍子的打手,他很有目的性的打向洇月的頭,洇月不避不躲,直接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 咔嚓。 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另一個見狀不妙拿刀就想捅人,不過下一秒已經被洇月踢到了五米外對面的牆上。 剩下兩人沒忍住罵了句髒話,“靠,一起上!” 可又有什麼用?甚至不出五分鐘,四五個強壯的打手就已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哀叫連連。 別說幾個打手,到真正動手的時候,連身為地下拳王攻勢狠辣的覃宗白都討不到好,苦苦撐了十分鐘,臉頰已經被打的青腫且嘴邊都是血。 而洇月依舊雲淡風輕的,好像造成滿地躺屍的人不是他。 那速度與力度,根本不像是人類能做出的。 即便再不甘,覃宗白不得不承認,洇月很強,強到跟他隔了層壁。 他掙扎著要站起來,可渾身疼痛已經卸去了他最後一絲力氣,只能撐著上半身靠坐在牆面,讓自己看起來不太狼狽。 洇月漫不經心的睨了他一眼,腳尖踩在他的傷口上,用力一碾,“繼續啊廢物,不是要打斷我的腿嗎?” 覃宗白疼得冷汗直流,他咬牙沒吭聲。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侮辱他的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