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孔洞由一條條通道相連,裝載著不同的貨物,包括不同種族的土著人類。
其中一個洞穴之中,上千人被安置在一起,還算寬敞的洞穴因此而顯得有些擁擠。
這些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被四周巡邏的警衛嚴密的監控著,即使是一次起身走動也會得到警衛的注視並施以警告。
在洞穴左邊角落的位置一個十來歲一臉稚嫩的小女孩左右張望著顯得有些慌張,不是很明白現在的處境是怎麼一回事,所有人的一切與部落長輩描述的完全不同。
整個洞穴裡瀰漫著一股恐慌,焦慮和疑惑交織的情緒,所有人都在盡力的剋制著。
來回走動的警衛冷冷的注視著所有一切,他們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握著武器,就像是一具具沒有靈魂冰冷的機器人。
“蘭伯特大叔,我有些害怕。”
“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即將抵達能夠擁有更美好生活的地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我們不需要感到害怕。”穿著正裝坐姿筆挺的中年人說到最後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讓人不得不產生懷疑,內心的信仰不斷的被動搖。
這個洞穴裡絕大部分人來自於蘭託尼爾星,他們是被精心挑選獲得資格去往榮譽島生活的人,然而進入那個在蘭託尼爾傳說中最為美麗幸福的島嶼之後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讓他們難以理解。
被送進這個他們從未見過的蟲艦之中,許多的蟲族還有全副武裝冷漠的警衛,與想象中綠樹鮮花一片祥和不用為生計擔憂的生活截然不同。
所有人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以及讓人膽顫心驚,除了不斷的在內心說服自己,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可能只是一個騙局,一個陰謀,這些念頭難以被扼制。
那些在各自的星球上曾經聽說過的關於榮譽島的黑暗傳言在他們的腦海中瘋狂滋長。
中年大叔與小女孩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老婦人,放眼望去她大概是看上去年紀最大的一個人,雙眼沒有一絲波瀾,不是淡然而是死氣沉沉,連恐懼都不再存在的了無生氣。
“我嗅到了恐懼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了。”就在這個洞穴的頂部有數個類似天窗的透明孔洞,一個全身遍佈著墨綠斑紋的人深呼吸臉上露出一絲迷醉的表情。
可以從他的背影輕易的看出他並不是一個人類,至少不是純種的人類。
後腦勺的位置沒有毛髮取而代之的是堅硬的毛刺以及從頭頂延續置脊椎位置的外骨骼,收攏的蟲翼,無比明顯的蟲族特徵。
這是一隻具備大體人形的蟲族或者被改變了基因的前人類。
“每一次看見這些一臉幸福興奮被送進來的人就想到很久之前的自己,上天選中的幸運兒不是嗎,真是期待呢。”
“幸運的蠢貨。”站在另一側的人身體上沒有任何蟲族特徵,可是從他的話語中不難看出他更高一層的身份。
這是一隻佔據了人類身體的寄生蟲,言語中難以掩飾對人類的蔑視。
“這一趟貨物需要直接運送到扎洛卡星系附近,那地方現在可是很熱鬧呢。”
想到那高額的懸賞,人類模樣的寄生蟲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渴望“我們只是去借道轉移。”
“也許可以騰出一點點時間做點其他事情?”
兩隻不人不蟲的生物對話的時候在蟲艦底層某個洞穴通道里,狹窄的縫隙之中有幾個人正在緩慢艱難的爬行,小心翼翼的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聲響。
甚至很難聽到察覺到他們的心跳與呼吸,就好似根本沒有人存在一般。
在隊伍之中顯得行動格外不協調的只有一個人,一名稚嫩的少年,託尼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夠離開蘭託尼爾,也未曾想過自己會一個人離開蘭託尼爾以這樣的方式。
想到自己和同伴回到部落聽到的那個訊息,託尼全身的肌肉緊繃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小子,如果不想被發現,你最好冷靜下來。”來自耳邊通訊器傳來的聲音讓託尼在幾個呼吸之間平穩了自己。
他的家人還等著他,他不能做傻事功虧一簣,可是他的身體並不是那麼的聽從大腦指揮,越是想要控制越是難以剋制。
託尼回到部落後聽說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自己的唯一的親人祖母被送去了該死的榮譽島,還特麼是因為他意外身亡贈送的額外名額,託尼一點也不稀罕這該死的名額。
在與這些外來人接觸之後他更加明白所謂的榮譽島,那些美好的生活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