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身處的場景很長時間沒有轉換,一直被囚禁白色小屋內,布萊德老師脖子上的項圈是高階文明遺留物品,能夠鎖住異能切斷能量迴圈無法調動任何異能。
即使是空間大師在被套上鎖環之後也只能任人宰割。
墨夜在冰冷的水中醒來,渾身赤裸被倒掛在房頂上,頭髮向下滴落的水珠落到取代地板的水池中蕩起一圈圈漣漪。
精神上屈辱,肉體上疼痛,墨夜盯著靠近的人,冰冷目光彷彿在看著一個死人,她想要殺了眼前這個人,用血色荊棘鞭笞他的靈魂再用亡靈魔法將其召喚囚禁......
墨夜無聲的低下頭,在腦海中提醒自己,被囚禁虐待的是布萊德老師不是你。
可對此時的墨夜來說此事她就是布萊德,所有非人的折磨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可同樣的,她無法反抗,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施展出絲毫魔力只能被無力的懸掛在半空,只能無力的接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浸入水池不過是再基礎不過的日常而已,這些天以來墨夜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花式折磨,衛蘭帝國的刑訊手段可謂是推陳出新,在這方面當年的奧斯維德必須甘拜下風。
每天,每天墨夜都必須看著一個奧斯維德遺民被不同方式折磨致死,被迫參與各種實驗,甚至為了救他而
“老師,不要怪我,這是你自己做的決定。”
布萊德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看著,任由這些人將他不斷浸入時而溫熱時而冰冷的水池之中。
未著寸縷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渾身血跡,傷痕遍佈,很難找到一塊面板完整的區域。
他就像是一個死人一動不動被繩索吊著晃晃悠悠。
在最後這一刻他忽然開口了。
“我決定了。”
波利腳步頓住。
布萊德並不是在和他說話,他低著頭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同意你的建議。”
墨夜愣了一下,她到此刻才感應到在布萊德老師的體內還有另一個東西。
他正在和自己體內的東西對話。
波利正要開口的一瞬間驚恐的發現自己一步也不能動。
布萊德穿過鏡面走進另一間房來到波利身邊,他伸出手輕撫這個曾經聽過他講課的學生。
波利的眼神越來越驚恐他想要逃跑卻一步也動彈不得。
眼前的人在布萊德輕柔的撫觸下粉碎成粉末狀,空間在一瞬間被打碎又再還原。
波利的身體也是如此,只是當他的肉體在復原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跌出這一層房間落到水池中漸漸沉底。
其他守衛統統被扔到了水池底部,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浮起。
項圈鎖環失效了。
即使有空間禁制在沒有項圈限制的情況下也沒人可以再限制住一個空間大師。
場景忽然轉換。
衛蘭帝國國慶大典,星盟議會,公會,星盟各國代表都趕來參加葬禮和送別儀式。
歡呼雀躍的民眾,天空中成排列隊的戰艦,飛行器,號稱是帝國最新型號的機甲,閱兵儀式掀起一陣一陣高潮。
墨夜就站在人群之中。
衛蘭帝國將奧斯維德的技術佔為己有還好意思用於國慶大典。
墨夜不覺得布萊德老師只是特意來觀禮的。
帝國君王站在半空的飛船甲板上,他演講的身影傳遍全國各個星球各個角落,所有全息光幕都在直播這一幕,星網同樣如此。
每個人都注視著演講中的帝國君王,歡呼聲,鼓掌聲,現場無比熱鬧。
墨夜忽然想起一件事,衛蘭帝國這位君王陛下是什麼時候駕崩的?
場景忽然轉換墨夜並不知道距離布萊德離開囚禁到此刻的國慶大典到底過去了多少時間。
呼喚小七依然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墨夜知曉也許自己需要看完這一段日記才可能從這樣的場景中徹底脫離,就像是在彼得斯魔方時的記憶體驗一樣,這些是屬於布萊德老師的記憶。
若不是場景的頻繁轉換帶來的不真實感,她此刻很可能已經無法分清自己到底是誰。
尤其是那段囚禁被虐時期,長時間被關押在密閉環境中場景極少轉換,每天重複被折磨的生活,意志力不夠強悍恐怕就瘋了。
這樣的記憶體驗比起任何幻境都更加可怕。
墨月眉頭微皺,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