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出妖形,折斷骨頭,封住竅穴的模樣。
睜開眼時,嵇煬的手背正放在她額上,一絲一縷的清涼靈力順著竅穴流遍全身。
“感覺如何?”
“沒事,不過是被一群築基修士攻擊的幻境。”和上回玲瓏京的幻境相比,這些不足為慮,但前因後果已明瞭,南顏臉色並不好看。
“始作俑者竟是他。”
南頤的友人,她之前在磐音寺的幻境裡見過的,傳聞中道生天之主,修界第一人。
嵇煬放開南顏讓她調息,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可以說是他引誘姣娘離開北海,因而被捕,送至玲瓏京拍賣,可你能說他錯了嗎?”
南顏握緊了佛珠,穩定住心神,道:“是我們先前看過姣娘被活剮的情景,才會先入為主認定是他的謀算。而這位道生天的玄宰,作為舅舅的‘友人’,就算把黃泉鏡的情景昭告天下,在外人看來也並沒有做錯什麼,反而可稱得上有情有義。”
他只是說,姣娘應該為南頤考慮離開他,並沒有鼓動姣娘去找,那些貪婪的修士也並不是他指使的。
“這是陽謀。”南顏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總算知道是誰的嫌疑最大了,只是查到現在,甚至連一點有說服力的證據都沒抓到,就算我想為舅舅脫罪,也不知如何著手。”
南顏嘆罷,暫復精神,又坐到嵇煬身邊,道:“你這一次催動黃泉鏡的跨度一息數月,所耗靈力非輕,我這兒有聚靈丹,你先服下休息。”
“無妨,我體質特殊,丹藥於我效用不大,你同我說說話便行。”嵇煬倚在海邊的礁岩邊,靈力徹底耗空,並不能行動,道,“不必過於自嗟,上洲有一句話,天下師從無汙點,若是人人都能抓到他的把柄,道生天豈能穩坐到如今?”
“嗯,只是不知,他這麼做,意義為何?難道真的只是想破壞我娘與龍主的婚事?”
“只是如此的話,未免太過周折。”
南顏始終沒能忘記,那日她在病酒琴幻境中,應則唯看著南嬈的目光……那絕非一個能冷靜思考的人該有的。
“還是按你之前說的,應當先去找舅舅說明此事,看看舅舅那裡能不能有什麼訊息。”說話間,天邊泛起魚肚白,此時也恰好,殷琊的一隻紙鶴尋來,傳遞了在坊市中遇到巳洲帝子的訊息。
“十里外的攔海口,將有巳洲人馬開啟封妖大陣,倒是來得巧了。”嵇煬聽罷紙鶴傳信,回頭看見南顏伸胳膊動腿,問道,“你這是?”
南顏:“巳洲的都是魔修對吧。”
嵇煬:“沒錯。”
南顏:“是這樣的,我日前在卯洲鑽研佛法,又有所悟,一直想找魔修道友共同探討。”
嵇煬看她心意已定,試圖規勸道:“在下消耗過大,怕是暫時走不動。”
“哦哦,不慌。”南顏說著,從乾坤袋裡放出一把輪椅,強行把嵇煬扶上輪椅坐好。
嵇煬:“……這輪椅是?”
南顏總覺得缺點什麼,端詳片刻,取出一把羽扇塞在嵇煬手裡,這才滿意。
“這是我之前斬妖除魔的時候遇到一個瘸子魔修繳獲的,我看挺好看的就帶著了,你不用動手,負責坐在這運籌帷幄就好,貧尼今天就是你的常山趙子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