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躲躲嗎?”
“誒?”
南嬈的身影迅速消失,同時祭壇中央的棺槨左右分開,棺蓋徐徐升起,一股吸力將南頤瞬間扯入棺鄭
南顏回過神來,發現這具棺材內中空間有一間石室般大,中間冰封著一個女子,她一身的荊釵布裙,比之剛剛那紅衣熾豔少年時要安寧些,正是南顏印象裡的母親模樣。
“娘?”南顏貼在冰封外,低聲輕喚,但裡面全無迴音。
——她早已逝世很多年了。
很快外面傳來由遠至近的話聲,南顏屏氣安靜下來,屏氣走到這間石室邊上,從牆壁裡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情景。
那是兩個老者,均有化神初期修為,渾身散發的元氣一陰一陽,隱隱相容,應練有合眨他們來了之後,便向著棺槨躬身行禮。
“屬下孫英孫無,甫自外洲歸來,不知今日宮主英靈可否允見?”
數息後,棺槨無聲,那二人失望嘆道:“……看來這魂河瀑雖有聚魂之能,但宮主身死道消多年,三魂六魄脆弱異常,不是每次都會顯聖。”
另一壤:“還是寄希望於少君取赤帝主饒秘寶來吧……只可恨赤帝妖心不在,要不是宮主的殘魂顯聖,是在凡洲遭邪魔劫取,我們只怕便誤會了玄宰了。”
“是,眼下最緊要的是聯絡諸州之主,有願意襄助一起去凡洲穢谷討伐邪魔的,我寅洲必有厚報。”
……什麼?孃的殘魂親口,她的赤帝妖心是被凡洲的邪魔挖去的?
南顏愕然,但冷靜下來想想,越發覺得奇怪……那殘魂明顯連她也不認得,是怎麼出凡洲之事是遭誰遇害的?
“你在害怕什麼?”南嬈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南顏這一次回頭看去,終於察覺出了不同。
這殘魂的面容依舊是南嬈的模樣,但眼底的情緒卻頗為古怪,這一回她身後連著一縷縷魂光,隨著那些魂光的注入,面容也愈加清晰起來。
“你到底是誰?”
那殘魂輕笑一聲,看著她的目光一時溫和、一時又好奇,道:“我自然是南芳主呀,至於你……哈,你這張臉,我知道你是誰了。”
她的整張臉本來是一片模糊,如今卻漸漸成形,彷彿是藉助了南顏的面容,終於把五官確定下來,最後和南嬈的眉目徹底重疊。
南顏感到這縷殘魂終於生出了自己的意識,咬牙道:“你不是我娘。”
那殘魂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彷彿十分滿意道:“乖女兒,我當然是你母親……或許現在還只是一個的、依靠吸收魂力的心魔,等我吞噬奪舍她之後,就會是你母親了。”
南顏只覺遍體生寒,七佛造業書轟然一聲運轉起來,瀰漫著血腥味的佛力節節攀升,壓抑著怒意終於分辨出對方是魔非人,凜眉一怒,一掌朝她拍去。
“何方魔類?安敢竊據人身!”
七佛造業書剋制世間一切妖邪,那心魔嘶痛了一聲,身形當場被拍散,但下個瞬間又好似吸取了冰封中的魂力,再次凝聚起來躲在冰封后,曼聲道:“丫頭,孃親還沒來得及好好疼你呢,你怎就下得了手?”
南顏見她剛剛從身上吸走了什麼東西,便知不能硬逼,勉強維持冷靜:“你是應則唯造出來的?難道連我娘死了……他都不放過?”
“應則唯……”聽到這個名字,心魔驟然興奮起來,眼裡射出貪婪的光,“是了,我是從他的心裡生出來的,他同我打賭……要我當南芳主,我要是亂了他的道心,就能蠶食他,那可是近神的修為呀……”
南顏咬得下唇漫出血腥,道:“你若賭輸了,是什麼後果?”
心魔臉上的狂熱驟然一收,面露陰戾之色:“他困在我這兒多年,要是最後殺得了我……嘖,看著寄主再斬心魔,破界飛昇,可真不是滋味。”
南顏瞳孔一縮,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應則唯要把她娘帶走了——他困於心魔多年,非要再殺南嬈一次,才能徹底放下凡心。
……這是何等的病態才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心魔好似窺見了南顏心中翻騰的憎怒,咯咯一笑,道:“我才剛降世,怕他怕得很呢,乖女兒,你同他有殺母之仇,我們聯手好不好?就假裝是一家人,他的道心抵不了這樣的美夢的,你連動手都不用呢。”
“……別拿我孃的臉這麼噁心的話。”南顏一抬血絲瀰漫的雙眼,全身佛力傾瀉而出,“七佛罰罪,封魔淨世!”
空中磐音驟響,棺外的兩名化神修士發現棺槨上方一道千手觀音的虛像凝實,裡面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