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來道生的, 我怎麼到處找也找不到你?二哥呢?”
“他另有他事, 我倒是想和你促膝長談, 可惜不合時宜。”
“為什麼?”
竹林深處,嵇煬一把將南顏推出一方迷陣外, 隨後極其熟練地右手一抬, 竹葉虛影重重掩蓋,好似是怕什麼人看到南顏一般。
“你且回去吧,哦,記得不用管宋逐了,我已經把他丟到別處了。”
“那你留在這兒幹嘛?”
“我敘舊, 你先回去,時機合適,我自會尋你。”
南顏糊里糊塗地離開後,嵇煬的目光轉向竹林另一側,枝影扶疏中, 一道劍光隨著飽含沉怒的一聲襲來。
“周行吟!”
嵇煬隨手摺了竹枝,同樣回道:“周行吟。”
雙式同出,轟然對撞, 本該是驚動地,卻硬生生被圈在的竹林間,隨著從林間落下的靡靡細雨消散於無。
雨中, 墨行徵那張少年人討喜的臉此刻陰雲密佈, 眼中暴怒與悲傷交織, 經年來的困惑與不解化作一句詰問——
“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活著卻不回來?為什麼要暗中行事?為什麼要背叛道生?
嵇煬靠在一株老竹上, 道:“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師尊對我們恩重如山,你……”墨行徵到這,彷彿是想起什麼,手中的劍有些握不穩,顫聲問道,“二十餘年前,門中失蹤的那些師弟,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嵇煬看著他的神情,好似看透了他在想什麼,得知真相後又會去做什麼。
片刻後,他答道:“是我殺的。”
“你胡!我們一起長大,我還不知道你?”墨行徵記得當年嵇煬出事前後,道生中暗暗流傳出一條謠言,玄宰的首徒意欲篡改道尊經典,另立邪顛覆道生,還蠱惑年輕同輩打算一道行事,最後勸無果,一夜之間,嵇煬和那些弟子都消失了。
只是這麼多年了,墨行徵也不是傻的,慢慢便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但基於對師尊的崇敬,他並不相信。
嵇煬道:“你既不相信是我做的,又該懷疑誰呢?是不是在你看來,師者這些年,也越發地……凡心入魔了?”
墨行徵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磨著牙道:“……我不允你汙衊師尊。”
嵇煬撥開竹枝,道“是啊,下師可以負罪,卻不可以負錯,道不滅,他永遠是對的。”
“師兄。”隔了這麼多年,墨行徵再喚出這個稱呼,心中百味雜陳,“有什麼誤會,就不能留下來,同師尊談一談,看看有什麼解決的餘地嗎?”
“餘地?”嵇煬轉身走出這片竹林,索然道,“師者連給自己的餘地都沒有,哪裡來的餘地?這場風波不關你的事,你只管顧好自己就是了。”
他言罷,隨著一陣竹葉飛落,身形消失在林間。
“師兄!”
墨行徵還想留住他,卻見周圍萬俱寂,所有的幽然鬼氣一瞬間消失。
他頹然扶住竹枝,目光混亂:“師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
次日,道生萬寶閣前,諸州來的帝子皆匯聚一堂。
“墨行徵怎麼沒來?”
迎接他們的道徒答道:“墨師兄昨夜修煉遇到迷障,今日暫由我等接待,還請諸位帝子前往吧閣中吧。”
道生負責修界教化,每每開啟山海禁決,為表對諸州帝子的嘉勉,允許他們在山海禁決前,挑選一件有緣的寶物。
萬寶閣同其他建築一樣,外面看來雖不大,進入其中後,空間卻不容覷,宛如一座寶塔,四四方方的階梯螺旋而上,各個樓口皆連著一間間石室,內中寶光璀璨,引人注目。
道徒們向每個帝子發下一張銀白色的符籙,道:“石室中的寶物均設有護罩,護罩分紫藍碧白四品,需得以靈力法術破除護罩後方可取寶。此物為破禁符,諸位帝子除憑藉自身實力破除寶物外的護罩,還可以此開啟一件藍色光罩的寶物。”
跟隨帝子們而來的驕們雖也可與有榮焉,但每個人卻無破禁符,若一個時辰仍無法取寶,便只能放棄。
“聽這萬寶閣頂層供著傳中的逆演輪迴鏡,難道這至寶也能取嗎?”有人問道。
所有人都露出感興趣的意思,但道生的道徒們卻不在意地笑了笑:“逆演輪迴鏡確實在萬寶閣頂層,而且外圍並無寶光護罩,任何人都可以前去參觀。只是這至寶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