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一邊說:
“身上骨折的地方有好多出,腳踝脫臼了,肩膀上也脫臼了。”
說著,他直接一一幫著李鼎正骨。
清脆的“咔擦”聲,驟然響起。
半昏狀態下的李鼎,發出痛苦的輕哼聲來。
看著軍醫把甲冑完全卸下來,束郭又看到了李鼎後背上有一個巨大的血紅色印子。
他坐在馬車邊上,伸手扯了扯那血糊糊的甲冑,才發現這足足有一指厚度的板甲,像是被一個大錘砸到了後背,都已經砸的有些變形了。
束郭看著那傷口,就覺得心驚肉跳,更不用說別的了。
他心中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戰場上下來的武將,素來都看不起朝堂上玩嘴皮子的文官了。
這可真的都是真刀真槍,流血流汗殺出來的功勞。
換成自己是這些從戰場上下來的武將,自己也必定是會看不起那些朝堂上玩嘴皮子的文官。
“還好,沒有傷到脊椎骨!”軍醫鬆了一口氣,板甲裡邊是細細密密的鏈子甲,幾乎完全護住了李鼎的後背。
鎖子甲的衣服血汗混雜在一起,變得粘乎乎的。
軍醫小心翼翼的混著水壺裡邊的涼開水,把這粘乎乎的衣物揭下來,這才開始清洗傷口。
還沒有完全把李鼎的傷口包紮起來,另外一個軍醫就已經趕忙扯過一張嶄新的攤子,把渾身赤裸的李鼎改了起來。
束郭忍不住問道:“李將軍又不是女人?看了就看了唄?”
“哈哈哈……”一邊上的楚軍軍醫忍不住笑道:
“這叫卸甲風,他身子熱的像是火炭,貿然脫光了包紮傷口,如果不蓋著點東西,在大軍裡邊風一吹,可能會害了急診死掉的。”
束郭急忙看向那秦軍的軍醫,求證起來。
軍醫點點頭,隨即看著那楚國的軍醫說道:
“如何?我秦軍救治傷兵的手段,與你楚軍比起來,孰強孰弱呢?”
束郭一聽,頓時頗感無語。
這不僅是兩國的將士要分一個死活,儼然是兩軍的軍醫,都要在醫術上分一個高地啊!
只是,老大哥就沒想過,我們現在人在楚軍軍中,你這樣直接的問話,不怕被人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