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怯走出這客棧之後,腳步就已經有些踉蹌不穩了,周圍的人急忙走上前來,想要攙扶他。
他自己就已經率先忍不住,扶著牆大聲嘔吐了起來。
片刻時間之後,嬴怯抬起頭來,就看到秦軍軍卒黑壓壓的一大片,直接向著這邊圍了過來。
他抹了一把嘴,伸手把瓦簷溝上,正在往下流的雨水捧著,漱了漱口,也不在乎衣襟都被打溼了,便直接大步走上前去:
“出了什麼事?誰是主將,和我說一下?”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二五百長看了一眼嬴怯,伸手一指遠處:
“看到了嗎?那是將軍李鼎,你有資格問他?大軍要駐紮在這裡,誰敢說半個不字?”
嬴怯看了看那二五百長,便道:“我叫嬴怯,是大秦皇族,雖然是庶出的,但是你也不能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二五百長聞言,有些異樣的看了看嬴怯,繼續說道:“失敬了,不過,上頭的命令,就是說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酒樓中過夜。
上邊會給錢,不是白白佔用的。”
嬴怯回頭看了一眼後邊,大門大開著,裡邊的那些豪族的人,都已經離去了。
他便問道:“給錢,這邊的人敢收下嗎?”
“嘿!那就不是在下能知道的,反正上邊說了,是給錢的!”
二五百長道:“那先生你?你這是?”
“奉命行事,至於我做的是什麼事情, 你就不要過問了,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二五百長微微頷首,就領著身邊的禁軍,向著這諾大的白龍樓走進去了。
嬴胡亥坐在軟塌上,屋子裡的火盆就有三個,把整個屋子都弄得暖洋洋的。
蓋聶和魯勾踐人窗戶邊上,兩人面對面的盤膝而坐,各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閉目養神。
李由和尉隱在擺弄烤制的肉片,一邊上還有一群美姬,正在擺設酒漿。
嬴胡亥真的給錢了,隨手丟出去就是幾塊金餅子。
這個看的店家直接感激零涕,跪地謝恩了。
李鼎帶著一身的寒意和潮氣走了進來,便直接在火盆邊上坐了下來,開始烤火。
嬴胡亥給他遞了一杯溫酒,他一邊謝恩,一邊小飲著。
“怎麼樣?桃子有什麼反應?”
“扣了韓談和周青臣兩年的俸祿,還說如果還找不到陛下的話,後年的俸祿也別想要了。”
李鼎捧著酒杯暖手,咧嘴笑了起來。
嬴胡亥瞪了他一眼,一邊上的李由便道:“陛……大哥,您實在是不應該帶著她出宮的,實在是太刁蠻任性了。”
“怕什麼!現在全城的將士們,都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就她不知道,怪誰呢?”
“怪我爹!”李鼎很認真的說,“怪我爹把她生的那麼傻!”
一時間,這房間裡邊充滿了愉快的大笑聲。
嬴胡亥揮了揮手,尉隱便依依不捨得看著那些美姬:“去去去!全部都出去,大爺們要談正經事了。”
美姬們立刻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嬴胡亥這才說道:“差人去告訴韓談和周青臣,他們所有被扣了錢的,朕給他們兩人雙倍月俸……
嗯,說正事吧!”
李由便拱手說道:“虞子期已經領兵穿過鳳縣,後續來的兵馬,共計就有十五萬之眾。
當初,咸陽保衛戰過後,我們有過一次擴軍。
咸陽現在各地留守的兵馬,尚且有十五萬之眾,可以在三日時間之內,瞬間集結起來。”
嬴胡亥琢磨道:“虞伯帶走了六萬大軍,虞子期帶走了四萬大軍。
白起帶走了三萬,我們手底下上下兩萬軍,還有數千錦衣衛和番子……
這十多萬大軍人吃馬嚼,就是一筆很大的消耗了。
那故道城那邊,招募起來的新軍有多少人?”
李由拱手道:“一萬五千人,這一萬五千新軍,沒有算在數中。”
嬴胡亥沉吟著,隨即說道:“朕當初的想法,便是直接以十萬之軍,吞併漢中。
雖說現在……”
皇帝看了一眼李由,這才繼續說道:“發了一筆小財,但是大肆徵調兵馬,後續的補給還是會成為大問題的。
那我軍所有的兵馬,都可以在沮縣回合。
算著時間的話,再有一兩日,白起將軍那邊就應該有大捷的戰報送來了。”
白起想要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