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急忙道:“呈上來!”
春梨趕緊把書信呈給嬴胡亥。
嬴胡亥看了看,上邊的油漆封面還很新鮮。
這倒是讓他覺得有些意外了。
李斯這人還搞這個的嗎?
撕開以後,看了幾眼,嬴胡亥笑著把令書放了下來,對著蒙蕙說道:
“李愛卿修書來,說的竟然是舉薦內史虔為漢中郡郡守,讓李由重新執掌錦衣衛。”
蒙蕙溫和地笑道:“這不是和陛下所想不謀而合了?”
“算是吧!”
嬴胡亥站起身來:“而且,他還說,想代表朕接見殷通。
暗中試探一下殷通的意思。
如果殷通有意背叛項梁的話,那就暗中冊封殷通為蜀王。”
“冊封殷通為蜀王?”蒙蕙沉吟道:“這辦法,很早以前,不就是用過了嗎?”
“是啊!”嬴胡亥遠眺咸陽城的方向,幽幽說道:“當初是韓談、周青臣、安其生等人一併出使蜀國。
那時候就已經表露過這樣的意思了。
現在繼續和殷通說,殷通能不能主動舉事,在成都發動叛亂,令蜀國自亂起來,卻還是兩碼事呢!”
“那陛下打算如何回覆李尚書呢?”蒙蕙追問道。
嬴胡亥看了看春梨,春梨急忙拱手下拜,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去傳口諭去了。
“你去和李斯說,該給殷通的空口承諾,不要捨不得。
有句話就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而且,殷通這個人,就依照朕來看,他應該是非常容易被忽悠的。”
嬴胡亥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此外,在告訴李斯,就算是造冊,製作金印,也是可以的。”
“遵旨!”
春梨恭敬地退了下去。
蒙蕙臉上卻寫滿了擔憂:“陛下,全關中的百姓,都視殷通為叛國之賊。
我們這樣做……”
“百姓不懂的地方,那就需要文人的策論文章去讓他們明白。”
嬴胡亥笑道:“更況且,現在這件事情,殷通自己也不敢公佈出去,否則的話,他對於我大秦來說,就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便是項梁那邊,也必定會殺他親族的。”
蒙蕙略顯無奈地笑道:“臣妾雖然有這樣擔憂,可李尚書那般精明的人,都已經這樣上奏陛下,臣妾倒是覺得,現在都已經出宮了,還想著那些煩心的事情,未免不美!
陛下,陪著臣妾去釣魚吧!”
“好!”嬴胡亥托起了蒙蕙的手,心情愉快地向著釣魚的眾人走了過去。
春梨領著十騎番子,火速趕往咸陽去,把皇帝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傳給了李斯。
李斯聽罷,頷首道:“這麼說,陛下秋狩,還是有一些時日的麼?”
“回大人的話,上一次在秦城那邊,那個愚蠢的亞羌人使者,惹得陛下龍顏大怒。
按照小人過來那時候的情況,陛下肯定是要在那裡待一段時間的。
朝政方面的事情,還是需要大人多多把持的。”
春梨小心翼翼地說到。
李斯點了點頭,轉手從一邊紅綢布下,拿出來了一個木匣子,煞有其事地交給了春梨,吩咐道:
“陛下現在春秋鼎盛,正是為我大秦開枝散葉的好時候。
更況且,聽你說來,陛下秋狩心情也很是愉快,你就代為把此物轉交給陛下。
陛下看了以後,自然就知道老夫的心思。
還有,此木匣不可擅自開啟。”
“非是老夫恐嚇你,擅自開啟,可是要掉腦袋的。”
春梨含笑道:“尚書大人只管放心,小的出身微末,現在能做到親隨侍奉天子,依靠的可就是小心謹慎,怎麼可能擅自開啟呢?”
“去吧!”
李斯揮了揮手。
春梨便領著一眾番子退了出去。
“爹!”
這會兒,李由快步從房門外邊走了進來。
李斯揹負著雙手,看著窗戶外邊,蔚藍色的天空,沉吟了片刻,而後道:
“你親自去蒙毅府邸上走一趟,就說老夫有國師相商,讓他素來!”
李由沒動,只是道:“爹,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陛下的口諭,我在外邊聽得清清楚楚的。”
李斯轉身坐了下來,端起茶盅來,輕輕地品了一口茶水,這才抬起眼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