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這個蒯徹。”
嬴胡亥問道:“上一次,我軍從南郡撤回來的時候,這人到現在,都在做什麼呢?”
“啟奏陛下,臣略有所耳聞。”韓談拱手說道:“這蒯徹與少將軍蒙炆交好。
蒙炆被禁足以後,他幾乎是天天都在蒙府陪著少將軍。”
“哦?這可是很少見的啊!”
嬴胡亥破感覺稀奇:“是在府邸上,陪著蒙炆吃吃喝喝,還是傳授知識呢?”
“蒯徹乃是博學之人,必定是傳授知識的。”韓談倒是很肯定地說道:
“更況且,蒙毅侍郎,也是博學自律之人。
如果蒯徹和少將軍是在府邸上吃吃喝喝,貪圖玩樂的話。
恐怕蒯徹這人,早就已經被蒙府的人丟出來了。”
嬴胡亥頷首道:“蒙炆或許不敢過來參與狩獵,但去把蒯徹宣來。
朕倒是有些事情想請教請教他。”
“遵旨!”
韓談拱手退下,立刻吩咐番子去蒙府,把蒯徹找過來。
說完,韓談又想了想,說道:“如果在半路上遇到春梨的話。
就說本督主與他共同侍奉天子許久,讓他記住做奴婢的,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除此之外,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要說!”
“公公放心,屬下等明白!”
幾個番子拱手退了下去。
韓談則轉身快速向著皇帝追了過去。
李斯過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
不過,這也並不影響皇帝和他的談話。
外邊正是酒宴,在載歌載舞的時候。
嬴胡亥卻和李斯坐在涇河水邊上,點燃了一堆篝火,開始了詳談。
李斯說道:“就臣下和蒙毅兩人時候的交流來看。
這殷通顯然是在蜀國,已經被項梁猜忌,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才認命似的,想要來我秦國搏一搏,看看我大秦對他究竟是什麼態度。”
“自然,兩相比較之下,殷通更加覺得,陛下不會殺他。”
嬴胡亥看了看燃燒的篝火,臉上熱乎乎的。
他抓起一顆小石子,投入篝火中,沉吟著道:“那這麼說,你們兩人都覺得,殷通回到蜀國以後,會做點事兒了。”
“陛下,臣下和蒙毅商議之後,還覺得,必要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派遣兵馬,支援一二呢?”
“支援?”嬴胡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斯。
李斯點頭道:“不錯,就是支援。”
“上將軍虞伯領軍駐守在白馬之地,只要通往蜀地的關隘開啟,我們就可以順著劍門關,長驅直入。
這樣的話,巴蜀二地,便輕而易舉地拿下了。”
“這話,你們還沒有和殷通說吧?”嬴胡亥有些皺眉地抬起頭來。
李斯看到皇帝這般姿態, 便知道皇帝對於出兵援助殷通,拿下蜀地成都這樣的事情,很是反感。
“這些都只是臣下和蒙毅兩人在私底下商議時候,所提到的,並沒有對殷通說過。”
李斯笑道:“而且,臣下覺得,殷通此人本身就是逆賊,人人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他在蜀地成都舉事成功。
幫助我朝收復巴蜀二地,冊封自然是不會少的。
可是,如果殷通在蜀地成都失敗了。
那對於我朝廷而言,只不過是少了一個逆賊而已。
對於項梁而言,他這是薄情寡義之人,把曾經相助自己的好友,就那樣殺掉了。”
“那基本上就是可以說,不管這件事情成不成,對於我朝來說,都是好事。”
嬴胡亥含笑道:“只是,殷通是否真的心甘情願為我大秦棋子呢?”
“心甘情願為我大秦棋子,尚且有活命的可能。”
李斯很自信地笑道:“否則的話,他就只有在成都坐以待斃。”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其實都不怕死的。”
“可是,如果這個人一張開眼睛,就被死亡威脅著。
隨時都在等死。
那不管有多麼大的風險。
只要能改變目下的處境,這個人都會拼命去做的。”
李斯非常確定地說道:“殷通就是這樣的人。”
嬴胡亥往後靠了靠,緩緩地說道:“愛卿是覺得,朕一定要殷通死的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