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
那宦官稟告完了以後,就發現韓談呆若木雞一樣,愣住在馬背上,一句話也不說。
韓談這才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看著那宦官道:“這件事情,不要聲張出去,知道的人現在有幾個,那就是幾個,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
“廠公放心,我等的嘴巴,比死人都嚴實。”
韓談點了點頭,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起來,微微看著前方的步行,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步行的好。
畢竟,此人方才升官,正是頭上熱血最容易衝動的時候,如果和他說了,保不定皇上馬上就知道了。
如果皇帝知道的話,那這事情就越發困難起來了。
而且,韓談也覺得,這事情雖然不地道,但是……還真的是可以解決皇帝燃眉之急啊!
正在韓談這邊沉思的時候,尉隱忽然火急火燎的驅馬跑了過來,又開始在遠處和陳勝拋眉弄眼起來。
陳勝很快就注意到了在遠處舉著個火把,對著自己拋眉弄眼的尉隱,便直接驅馬走了過去。
“又怎麼了?”
陳勝問道。
尉隱小心翼翼的說道:“壞事了,我們的事兒讓韓談盯上了,我擔心這會兒恐怕 已經洩露出去了。”
陳勝回頭,向著皇帝身後,還在馬背上的韓談看了過去。
韓談那邊未曾注意到自己和尉隱,可是當陳勝向著四周的火光 昏暗的地方看去的時候。
他看到好多人頓時收回了目光。
這下,他忽然明白過來,東廠監督錦衣衛,那真的不是放在嘴上說說而已。
韓談老賊這會兒淡定的在馬背上,恐怕心中卻已經準備去向著皇帝告發了……
可惜啊!
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誰知道以後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能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而且,一旦皇帝發現之後,提前制止了所有人。
那以後肯定是沒人敢這樣做的。
就算是虞子期也一樣,膽大包天,也有一個度的。
這一切度的前提,就是皇帝沒有直接表態說不準。
一旦皇帝說了不準之後,這傢伙比誰都慫……
尉隱心思轉動,隨即低聲道:“事到如今,你只能去探一探韓談的口風了。
畢竟,前不久你們錦衣衛還是和東廠合作過的 ,話說那香火情還是在的。”
陳勝很是為難:“你這不是在開玩笑?東廠就是為了搞我們錦衣衛,這才設立的機構。
你這不是開玩笑?韓談會站在我們這邊?”
“別忘記了,韓談的東廠確實是為了監督你們錦衣衛才設立的。
可是,韓談對於陛下,可是絕對忠心的,而且,韓談經常跟在陛下身邊。
他比你我都清楚,我大秦府庫之中現在的真實情況是什麼。”
陳勝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也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他低聲道:
“讓發丘郎君等著,現在不要有任何動作,我稍後找時間,去找韓談探一探口風。”
尉隱皺眉道 :“不要稍後找時間,要越快越好!”
陳勝看了一眼尉隱:“你在教我做事?”
尉隱無可奈何的拱手道:“陳大人,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還是儘快吧。”
陳勝哈哈一笑:“逗你玩的,我這就去!”
看著陳勝遠去,尉隱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他這會兒顯然是喘氣都會出冷汗了……
“不行啊,當年呂氏一族事發的時候,就嚇得不輕了。
現在有了家室,遇到這些事情, 真的是又驚又怕啊!”
說著,尉先生忍不住自嘲一笑:“果真是啊,這男人就是,有了老婆之後,膽子就變小了!
希望陳勝能說服廠公吧!”
他驅馬走在一邊上,取出 酒壺來,輕輕的嘬了一口了,這才想起這壺酒是花香親自裝滿的,心中頓時湧出一股甜蜜來。
尉隱臉上頓時露出美滋滋的表情來 。
陳勝這邊,回到了皇帝身後,皇帝依舊開始和虞子期談論到了項氏一族,在故楚之地的名聲問題。
虞子期也算是最為了解的項羽的人之一,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般談話,皇帝也是極為投入其中,陳勝便動了心思,下意識的放慢了戰馬的速度。
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挨近了韓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