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的營房裡,米粥的香氣混雜著烤肉的誘人氣味瀰漫在潮溼的空氣裡邊。
嬴胡亥尚未走進營房,就已經聽到了那歡快的交談聲。
虞子期把戴在頭上的頭盔往下壓了壓,下意識的把身上有些小了點的飛魚服縮了縮。
這一身裝備,倒是錦衣衛正千戶的飛魚服。
皇帝走在最前頭,看著那營房駐足眯眼笑了笑,隨後大步走了過去。
在門口輪值的禁軍早就已經認出皇帝來。
除了一個人跑進去報信以外,其他的人全部都直挺挺跪了下來。
一個禁軍衝到了營房裡邊,大聲呼喊著。
剎那間,營房裡邊的聲音隨即消失不見。
嬴胡亥沒說話,加快了腳步,走到了 門口邊上。
“免禮平身,下雨天無需行禮!”
嬴胡亥低聲說道 。
兩列禁軍渾身一震,拱手起身道:“遵旨!”
嬴胡亥大步走進營房裡邊,看到這裡邊所有的軍卒,都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一口口的大鍋裡邊,熬煮著沸騰的米粥。
邊上還有掉在鐵串兒上烤制的 肉片。
這其中牛羊馬肉羊肉混雜,香味更是誘人。
嬴胡亥看著所有的漢軍都低著頭,便一聲不響的走到了一口咕嘟咕嘟冒熱氣的米粥鍋子邊上 。
跟著走進了來的禁軍趕緊抓來碗筷,給皇帝打了一碗稀粥。
嬴胡亥吹了吹 ,吸了一口,舌頭都燙的沒有知覺,不由得笑了笑:
“都起來!朕 過來這邊,有兩個目的,第一來呢,是想看看你們是不是都吃好了!”
眾人緩緩地抬起頭來,但是卻沒有人幹率先從地上站起來。
“朕都已經冒險開啟城門,讓你們進來, 難道現在你們反而見外起來了?”
“皇帝都這樣說了!兄弟們都起來吧!”
一個軍漢率先說道,有他帶頭,那其他的人軍卒們, 一個個也都隨即站了起來。
嬴胡亥左右看了看,這營房裡邊可容納上萬人同時進餐。
雖然說修建的時候,是很粗糙,可是能遮風避雨,就已經足夠了。
他順著一邊上的臺子走了上去,手裡還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帝身上。
嬴胡亥舉起手中的米粥來,大聲問道:“好喝嗎?”
“好喝!”
雜七雜八的聲音迴盪了開來,沒有禁軍那種回答的時候,整齊無比的聲音有氣勢。
嬴胡亥含笑:“好喝就多喝點,朕擔心你們凍著餓著,這才趕過來看看。
這是第一點。”
他的目光順著眾人身上環視一圈,最後又落在了最前頭的軍卒身上 :
“你們之前是歸屬於誰人軍中的?”
“是漢軍上將軍柴武!”
“可是柴武不把我們當人看啊陛下!”
“也有傳聞,說是楚軍霸王項羽,強迫柴武領軍出站,所以才會如此的。”
嬴胡亥聽著雜七雜八的聲音,緩緩地抬起手來,這些聲音頓時消失。
他含笑道:“都坐下,不用站著,朕素來喜歡坐下慢慢說話的。”
雖然他這樣說 ,可是這些軍卒們的動作,依舊很是僵硬。
嬴胡亥隨即說道:“你們一個個的說,慢點說。
朕想領著你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收復失地,重建家園,那就需要你們的情報!”
“陛下,我來說!”一個壯漢站了起來,他拱手拜道:
“我知道的很多,我是軍中的校尉!我兄長此前是漢中郡的郡尉。
他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讓賊人擱下了腦袋。
劉邦用我家中一百三十四口人的性命要挾我 。
如果我不為他領軍作戰的話,他就把我嫂夫人和我的侄女丟到亂軍中。
任由那些軍漢玩弄致死。
我兄長長我十五歲,父母去的早。
都是兄長和嫂夫人將我養大的。
為報恩,罪將選擇投降漢國,還清陛下恕罪!”
嬴胡亥深吸一口氣,很有感觸地說:“朕明白你的心思,我們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就是為了守護身邊的人。
可是……你現在帶著兄弟們歸順了朕,劉邦會不會對你的家人亂來?”
校尉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