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覺得皇帝這話問的,簡直就像是問到了心坎裡。
“陛下,錦衣衛人手擴編,臣一直都覺得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嬴胡亥看著李由那張臉,好不容易才忍住伸手扯破他臉皮的衝動,沉著的問道:
“為什麼人手不夠,你卻一直都沒有上報呢?”
李由如實道:“朝廷的各項開支,臣都看在眼中,實在是沒法子在這個時候,鼓起勇氣向著陛下討要錢糧。
再者,東廠主要經略的地方,就在關中,臣總覺得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嬴胡亥轉頭看向韓談,韓談也立刻表態:“東廠門人,夙興夜寐,不敢說一定不會出事,但任何時候,都是做好了為陛下拋頭顱灑熱血的準備。”
嬴胡亥回想著白天的時候,看到那些番子是多麼賣力救人的一幕,有些話真的是到了嘴邊上,愣是說不出口。
“你們就不覺得,皇后來的太快了嗎?”嬴胡亥抿抿嘴唇:“從咸陽城過來陳倉,哪有這麼快的?”
聽到皇帝這句話,李由滿臉痛苦地說道:“都是臣的過錯,如果錦衣衛在關中的人手佈置充足的話,一定不會在陛下有疑惑的時候,不能解答。”
韓談聽著李由的話,一口老血,真的是到了咽喉哪裡。
他是真的沒想到,君臣三人都已經脫光,躺在浴桶裡泡在了。
自己居然還被算計了一把……
韓談只好道:“皇后娘娘一開始,人就已經過來了。”
嬴胡亥和李由的眼睛瞬間就發直了。
韓談紅著臉的說道:“這和臣沒多大關係的,皇后娘娘是準備親自前往陳倉縣,去檢視一些東西,正好遇上了這件事情。“
說完以後,他臉色有些哀求之意:“陛下,臣知道的,也只是這些了。”
“至於皇后娘娘究竟是來到陳倉縣做什麼,臣唯實不知,臣也不可能去直接暗中調查皇后娘娘在做什麼。”
嬴胡亥吸了吸鼻子:“如果就只是這些的話,朕也沒有什麼不能相信你的。”
末了,嬴胡亥補充了一句:“不用總是向著皇后打小報告,朕做事情,是非常有分寸的。”
他總覺得,韓談那一層隱晦的意思,其實是在說,皇后就是過來捉姦的。
說好的直接去虞伯軍中的?
陛下你在做什麼?
我們可都不是瞎子吧?
我們身為臣子的管不了這件事情。
自然有人管得了這件事情。
至少,韓談和李由兩人心中現在的想法,都驚人無比的一致。
兩口子吵架,皇帝也不遷怒別人,那真的不是明智之舉。
嬴胡亥自然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兩人面前拿出帝威來,只能這樣含糊著過去。
沐浴更衣之後,嬴胡亥走出去就看到蒙蕙的矮几前邊,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書。
他跪坐在一邊上,隨意的翻看了一些後,發現這上邊全部都是關於救助災民的物資調動情況。
放下文冊,就看到蒙蕙正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嬴胡亥嘿嘿一笑:“朕都不計較你讓他兩人做的事情,你說你現在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陛下,以前有花香,現在有一個雲朵,你怎麼解釋?”
蒙蕙的反問,像是一把犀利的戰矛,瞬間就把嬴胡亥挑死了一百次。
而且,不等嬴胡亥說話,蒙蕙又立刻道:“我聽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安分守己的家中妻子,永遠比不上紅樓中的風騷女子,可是如此呢?”
嬴胡亥一臉浩然正氣:“朕絕無此意,任何時候都沒有這種想法,此等想法,天地可鑑!”
蒙蕙面無表情的說道:“臣妾已經讓人把巴江接進宮中去了,陛下可有什麼想說的呢?”
“這不是胡鬧嗎?”嬴胡亥一臉無可奈何:“朕與巴江,並無男女之情。
這一點,別的人不知道,蕙兒!
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蒙蕙眼裡帶著得意的神情:“陛下,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地方在於,我讓人去說這件事情的時候。
巴江不僅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您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發生了什麼?”嬴胡亥很自然地問道,這是出自於人之常情的一種習慣性追問。
蒙蕙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去:“陳倉道上地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