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快的超乎我們的想象!”嬴胡亥沉吟著道:“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這地龍翻身的震中,應該不是在咸陽城那邊,而是在……”
他回過頭去,向著來路看了看,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陳倉道上。”
“臥槽了!”李由叫罵道:“大雪的緣故,從故道城到陳倉這條路上,除了商賈以外,再加上開採礦場、修建道路的人,至少都有數十萬!”
韓談臉色更加變了:“還有工部那邊的官員,其中有許多是在礦場勘探方面,有著非常高深造詣的人。”
“還有許多追隨在這些人身邊實地學習的學生!”
嬴胡亥的臉色也陰沉了下去,他抬起頭來,看著灰沉沉的天穹:“這賊老天在和我們作對啊!”
“陛下,那我們?”
韓談焦急的看著嬴胡亥。
嬴胡亥驅馬到了路邊上,看著那越走越近的陳倉令尉隱。
李由會意,當下拍馬衝上前去,擋在了道路中間。
幾乎就在 同一時間,這些看押著物資,急速行走的軍卒們,就對著李由舉起來了橫刀弩箭。
李由手中高舉著一個令牌:“錦衣衛!”
有人走上前去,查驗令牌後,立刻揮了一下手。
這些人才放下了橫刀和弩箭。
那邊,馬背上滿臉焦灼之色的尉隱,自個就已經驅馬衝上前來了。
李由擋住道路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李由,正要下令前邊的讓開,李由自己就已經拿出來了一個普通錦衣衛的令牌。
“你們繼續走!”
尉隱回頭吩咐道。
隊伍重新快速行走了起來,尉隱這才焦急的看著李由:“你都來這裡?前頭怎麼樣了?要是山崩了,把陳倉道擋住,天知道會死多少人吶!”
李由沒說話,只是向著路邊上那按住馬頭的皇帝指了指。
尉隱看到皇帝,一個激動差點直接掉下戰馬,虧得一邊上的李由伸手抓住了他。
“別聲張!我和韓談追隨陛下,方才從陳倉道微服私訪回來,半路上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好在,你們的反應,沒有讓陛下失望,救災不出問題,褒獎是一定的。”
尉隱只感覺自己這會兒已經是欲哭無淚了,哪裡還有什麼接受皇帝褒獎的心思?
他驅馬走進了以後,就翻身下了戰馬,但是還不等他說話,嬴胡亥就已經問道:
“摸清楚了,地震的源頭在陳倉道上?”
“摸清楚了。”尉隱苦澀道:“咸陽那邊動靜很小,越是陳倉道口裡邊走,動靜就越大。”
“怎麼確定的?”嬴胡亥忍不住問道。
尉隱道:“那邊一直都有飛鴿傳書,比驛站的驛卒傳遞訊息都快。”
“這麼冷的天,鴿子也能飛起來?”嬴胡亥仰頭看了看天穹,也不給尉隱說話的機會,揮了揮手道:“去救災吧,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人亂來,朕不知道。
但是,誰敢在這個時候亂來,操控物價,蠱惑百姓。
該殺就殺,把你當初在長城和北地郡領兵的兇惡模樣拿出來點,朕這一路走過來,都覺得你管轄的這地方過於求穩了。”
尉隱說道:“治理地方和領軍打仗,總歸是不一樣的,陛下……臣就先去了,日後在聆聽陛下的教誨。”
“嗯。”嬴胡亥點了下頭,尉隱這才面色緊張的退了下去。
韓談神色不悅的看著尉隱翻身上了馬走遠。
李由則哈哈笑道:“陛下,這傢伙對於您說的,似乎不怎麼認可?”
“認可不認可,都無所謂,朕並沒有強行要求他這樣做。”
嬴胡亥道:“尉隱這一批的人,對於子民都非常寬縱,這才會有孫鯁那樣走私的人。”
“客觀點說,孫鯁那一批貨,到了虞伯軍中以後,怎麼都是有錢賺的,但是他們就喜歡弄點走私的玩意兒放在身上。”
“這些東西,他這個陳倉令會不知道嗎?”
李由聲音越發冷冽起來:“陛下的意思是說,他可能收了賄賂?”
“留守陳倉縣的錦衣衛,還有陳倉道口的錦衣衛不知道嗎?”嬴胡亥轉過頭來,反問了李由。
李由被問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尉隱收了錢,那錦衣衛也收了錢。
嬴胡亥看著李由被自己嗆住,眯眼笑了笑:“他們或許不知道,但是尉隱一定知道。
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