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到,巴貴人手底下,我這樣的人有多少。”
“只要能有東家一句話,我就知足了。”雲朵鬆了一口氣:“東家放心,我說到做到,這一年都不要東家半個字兒的月俸。”
“你這樣讓我如何是好?”孫鯁說道:“都是苦命的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月俸該你拿的,你就拿。”
雲朵心裡感到一絲暖意,也就不再說拒絕的話。
那樣會顯得太過於矯情了。
棉花摞上,嬴胡亥放下強弓,輕聲說:“都退了。”
李由把大木盒子開啟,嬴胡亥卻沒有把弓放進去,只是看著李由問道:
“有世家的人來找過你?”
李由說道:“有。”
“但是你拒絕了。”
嬴胡亥笑了笑。
李由點頭道:“是拒絕了,我覺得只要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了,不可能會掉腦袋的。”
他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種樣子,就像是在確認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還在自己脖子上一樣。
嬴胡亥重新躺了下來,仰面看著漆黑的夜空,他說道:
“知道朕這會兒最想什麼嗎?”
“我哪裡知道。”李由也躺了下來。
君臣兩人仰面看著不見半點星光的夜空。
嬴胡亥道:“我現在最想桃子,如果是在咸陽宮裡的話,桃子這會兒應該給我端來了茶水。
她煮茶的手藝,是跟著藥婆婆學的,說是什麼藥茶來著。”
他的心太亂了,一會兒自稱為朕,一會兒自稱為我,自己都沒發現這種混亂的自我稱呼。
李由忽然有些憤怒的坐了起來:“陛下,下詔吧,臣現在就帶著錦衣衛,去白起和蒙恬府邸走一遭!”
嬴胡亥依舊仰面看著夜空,而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問李由:
“白起造反了嗎?”
李由眉頭緊鎖著:“沒有。”
嬴胡亥又問道:“蒙恬造反了嗎?”
李由嘆了一口氣,失落的說:“也沒有。”
“既然是這樣,你抓他們做什麼?”
嬴胡亥說道:“當年朕即位之初的時候,蒙恬或許是出於後怕,或許是出於某些擔憂,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現在只想喝一口桃子煮的茶。”
李由盯著一個方向,眼睛眯了下,說道:“茶水來了。”
嬴胡亥側著臉看過去,雲朵正提著一個熱氣直冒的大茶壺,正往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