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關於此事,便是齊王不問,外臣也是準備仔細說一說的。”
陳嬰淡淡一笑,神態自若道。
田儋見陳嬰如此,心中便就有了一二分的猜測之意,當即頷首道:
“來,楚使滿飲此樽美酒,寡人與使君慢慢相談便是。”
陳嬰舉起酒樽來,含笑著和田儋對飲,而後抬起衣袂來,擦了擦嘴角的殘酒,含笑著說道:
“楚國雖然已經建立起來,但是楚國內部的問題也非常之多。
正如同臣此前說過的一樣。
楚國的老舊貴族們,本身只想著偏安一隅。
至於向著秦國復仇這樣的話,他們更多的人,只是放在嘴巴邊上喊喊口號罷了。
並沒有真正的去為了這件事情去努力,去奮鬥。
相反,他們在朝堂之上,只是為了爭奪各自的權力罷了。
是不是真的關心民眾生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宋義,便是這些老舊貴族的代表。
我家王上著宋義前往鉅鹿城,又著臣來齊國臨淄,拜見大王。
其目的,本身就已經很是明顯了。”
不等田儋說話,田橫就已經問道:
“項王可是想要借刀殺人?”
“借齊國之刀,斬我楚國佞臣!”
陳嬰沒有絲毫迴避這個問題,他拱了拱手,向著田儋說道:
“齊國相助楚國之恩情,楚國世世代代都不會忘記。”
田橫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田儋卻已經緩緩的抬起手來,示意田橫不要說話。
田橫便安然的跪坐在一邊上,一言不發起來。
田儋說道:“使君有一說一,寡人很喜歡。
項王的國書也在此處,寡人自然不會有別的懷疑之處。”
“只是,希望項王那邊做好準備,以免到時候齊國和楚國因為這件事情交惡。”
“那是自然!”
陳嬰面上難掩興奮。
田儋含笑道:“只是,出兵之事,寡人還需要與朝臣們商議。
使君便先去驛館中歇息吧。”
“外臣陳嬰告退!”
待的陳嬰推下去以後,田橫就已經忍不住站起身來說道:
“王上,楚國人的算盤打得不錯,我等是否真的完全相信楚人呢?”
田儋面含笑意:“阿弟莫急,便是項王不送此國書來,我等就不滅趙國和魏國這兩個背信棄義之國了麼?”
“那兄長的意思是……”
“暗中派遣使者,前往鉅鹿城那邊,秘密會見一下宋義,至少我們也要摸清楚宋義那邊的想法是什麼?”
田橫面有難色:“王上,此舉未免不妥。”
“哦?何意?”
田儋稍顯疑惑。
田橫說道:“自古以來,兵法講究出其不意,如果我們現在過去試探宋義是什麼想法。
這樣就會錯過出兵的最佳時機。
正如同兄長所言,不管怎麼樣,趙國和魏國,都是要滅的。
那既然是這樣,我們何不出奇兵,朝發夕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鉅鹿。
等到那個時候,大局已定,便無需在過於擔憂秦國那邊的情況了。”
田儋沉思了片刻:“寡人現在最為擔憂的,就是秦國會在我們出兵的時候,橫插一腳。
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齊國?”
“既然如此……”田橫拱手一拜的說道:“大王何不召見大司馬李左車,詢問其攻城野戰之法?”
田儋稍作沉思,搖了搖頭道:“阿弟誤會了,並非是寡人不自信。
而是,寡人很擔心楚國到時候故意拖延一下發兵的日程。
而我們齊國已經和秦國交鋒。
幾番血站下來以後,精銳士卒死於疆場。
秦國也傷了元氣。
在那個時候,龍精虎猛的楚軍,忽然奔赴戰場。
就算那個時候,真的擊潰了秦軍。
阿弟覺得,等到了那個時候,秦國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楚國變成了我們最大的敵人?”
“這……”
田橫聽著田儋這樣的一番分析,也不自覺地嚇出一身冷汗來。
是啊!
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從來就不是一成不變的。
朝友暮敵用來形容國與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