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邊就是大陸澤!”
陳勝伸手指著遠處那一望無際的水泊道。
嬴胡亥驅馬上前去,看了看以後,也忍不住驚歎道:“好水啊!齊軍就沒有想過,在這裡邊發展個數千人的船隊。
這樣的話,一旦打起仗來,就可以從水面上截斷敵軍的糧隊?”
陳勝笑道:“這個還真沒有發生過。”
他展開一份地圖來,對比著說道:“就大陸澤來說,如果組建一個幾千人的水師,確實是可以對敵軍的糧道造成非常大的威脅。”
“只不過,齊軍現在本身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心思來組建水師?”
“按照我們現在的腳力,明日就能抵達鉅鹿城下。”嬴胡亥打著哈欠道:“你看那個司馬卬,究竟是否有可能,騙開鉅鹿城呢?”
說到這個,陳勝臉上倒也是露出來了幾分認真之色:“他方才還和微臣說,準備派遣使者,前往鉅鹿城去,直接說齊軍在漳水北岸潰敗,現在鉅鹿已經是一座孤城,及早投降,或可免死。”
“戍守鉅鹿的人是誰?”
嬴胡亥好奇的問道。
“齊國將軍鄧宗……嗯,當初連夜追殺遼王的那個人,就是他!”
陳勝眼裡帶著寒芒。
嬴胡亥道:“那就看司馬卬的造化了,我們順著大陸澤邊上走,找個合適的地方釣魚,到時候聽聽各地方傳來的訊息如何。”
“喏!”
陳勝拱手應喏道,隨即又問道:“陛下,您臉頰上這塊人皮面具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
可是明個兒就扯下來了?”
嬴胡亥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面板:“那好,明個兒看看能不能把這個杏花嚇死。”
“哈哈哈……”
陳勝忍不住大笑起來。
那個美姬到現在還不知道皇帝的真實是身份是什麼,反正溫順是真的絕對溫順。
老黃也一樣,至於那個小婢女平兒,則膽子更小,看到什麼都會縮脖子,露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求求你放過我這類的表情。
司馬卬送信的人,在當天晚上就已經抵達了鉅鹿城。
鄧宗親自領兵鎮守鉅鹿,雖然號稱說是鉅鹿城囤積兵馬兩萬。
可實際上,鉅鹿城往東邊走到紫竹林這一段距離上,就已經吸收了鉅鹿城近乎五千多的兵力戍守。
李左車喜歡修土堡,自然就需要徵調大量的兵力戍守土堡,配合正常的戰法。
不管是誰來攻打,敵軍的軍陣每次往前邊推進一步,都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只不過,扶柳城一戰,完全不要命的趙軍,和徹底崩潰的齊軍,讓李左車對自己的戰法也出現了一些懷疑。
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鉅鹿城這邊的戰局規整。
所以,鄧宗現在是非常緊張。
一怕秦國遼王安耐不住,直接從紫竹林發兵殺過來。
二怕扶柳城大勝之下的趙軍,來鉅鹿城報仇。
他完全就不懂什麼土堡戰法。
土狗戰法他倒是懂得。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夾著尾巴掉頭就跑。
這就是土狗戰法。
這麼長的時間下來,鄧宗真的是覺得自己吃不下睡不著,整個魁梧的身軀,眼看著都瘦了不少。
“將軍!大事不妙了!”正在鄧宗心中越發愁緒漫天的時候,親兵校尉忽然驚叫著衝了進來。
鄧宗怒極:“你娘死了嗎?叫嚷嚷的做什麼呢!”
親兵校尉哭喪著臉:“將軍啊!這可比我娘死了的事兒都大,大司馬和大柱國在漳水以北的兵馬全線潰敗!
我們又敗了!”
“什麼啊?”鄧宗嚇得猛地站起身來,睜大眼睛,看著那親兵校尉。
親兵校尉無奈道:“不僅如此,趙國上將司馬卬,提兵四萬,明天就要抵達鉅鹿城了!
將軍,我們現在城中能用的兵馬只有萬把人?
您說怎麼辦啊!
那個司馬卬都已經讓人送令書過來,責令我們投降,否則的話,大軍殺到寸草不留啊!”
“他孃的!”
鄧宗怒罵了一聲,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滿臉的沉吟之色。
“下令,丟棄鉅鹿城,收縮所以兵馬,我們往西邊走,去厝縣和大柱國兵和在一處!”
校尉嚇了一跳:“將軍,我們沒有收到軍令撤兵啊!”
鄧宗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