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涉還在臨淄,如果修書一封給武涉,請求項王發兵援助的話,楚國朝堂上,應該非常樂於見到這一幕。”
“這也就相當於,向著楚國低頭,承認楚國是宗主國了。”田橫額頭上青筋暴起。
李左車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從不缺少有骨氣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缺少的,卻是那些能夠忍辱負重的人。”
聽完這話後,田橫立刻提筆道:“我親自修書一封。”
李左車鬆了一口氣:“你寫完之後,我來看一遍。”
“言語措辭之間,我自己會注意的。”說完這話後,田橫感覺自己鼻尖發酸,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諾大的齊國啊!
終究也是走到了這一步嗎?
田氏子孫們。
若是都一條心的話,諾大的齊國,又何至於變成而今這等模樣呢?
書信一氣呵成。
沒有任何停頓的地方,這看得李左車心裡也有些發酸。
這說明什麼?
說明田橫心中,其實已經想過無數次了。
只不過,為了齊國的尊嚴,他一直都沒有修書。
李左車忽然覺得,這樣一個人,才是最應該成為齊王的人選,而不是那個坐在臨淄城,齊王宮中,不知死活的混賬玩意兒田儋。
這樣一個人,面對齊國朝堂上的亂局,不僅不能快刀斬落,憑藉絕對的武力,鎮壓一切,那就不配做齊王!
可……
李左車話到嘴邊上,卻又說不出口來。
田氏一族或者說齊國,現在也就只是單純的依靠這幾人支撐了。
“為將者,不應該過分參與朝堂,可是,朝堂上的決策,無疑另外都關乎到了千里之外決勝負之疆場……”
李左車心中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眼睛也看向了田橫:“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田橫把自己寫好的書信交給了親兵,看著李左車那模樣,苦楚的笑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