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個呼吸的時間,趙軍瞬間折損過千!
短距離之下,蹶張弩的威力爆發的異常可怕。
李良怒吼著讓後邊的弓箭手還擊。
可是,弓箭的射程,遠遠不足蹶張弩射程。
他這邊方才有動作,李左車就已經下令自己的蹶張弩箭陣營地往後挪移了七十步。
說來是真的噁心,就是這七十步的距離。
李良軍的箭雨,正好就覆蓋在這七十步的範圍上頭。
城樓上,陳勝擦了擦手心裡的冷汗,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想要把自己的頭盔摘下來吹吹風。
李左車無疑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不知道為什麼,這才交戰的瞬間,他就想到了秦國這邊的一個將領。
能把打戰打出一種美感的,似乎也只有韓信了吧?
蒙恬和白起打戰,都猛衝猛打,兇悍無比。
眼下這種情況的戰鬥,如果換成是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衝陣的話,瞬間就可以撕破李左車對待趙軍的防線。
只不過,李左車要是在面對白起或者是蒙恬的時候,也必定會相應的改變作戰方式。
陳勝非常清楚,就算是齊軍的蹶張弩箭陣,也沒有辦法阻擋人屠軍的鋒芒。
野戰之下,人屠軍本就無敵於戰場。
看著趙軍一茬一茬的人倒在箭雨之下,陳勝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倒並非是他自己良心發現什麼的。
而是單純的覺得這般單方面的消耗,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秦國想要的,是趙軍和齊軍兩方面的互相消耗。
“大王,何不在壕溝上搭建木梯,木梯上鋪上木板?如此一來的話,我軍便可以直接越過壕溝,和齊軍正面交鋒了!”
看著每時每刻都在死人的戰場,趙王隨安可沒有之前那麼鎮定。
他立刻轉頭大喝道:“還不照著將軍說的去做!”
怒喝聲迴盪開去。
陳勝眯著眼,看了看人都死了一大片,還沒有觸碰到的鹿角,還有那鹿角下的枯黃色松毛……
“大王,可以命人找來蘆葦蓆子,在席子上倒上一層攪得粘稠如泥漿的大糞。”
“前鋒只要越過壕溝,就把這樣的席子撲在木板上,然後又撲在鹿角上,以此防止齊國軍以火箭點燃鹿角下的松毛,火燒我軍。”
趙王隨安激動萬分的抓著陳勝的手,眼中含著淚花:“我趙軍如果能取勝,那全部都是將軍的功勞啊!”
不知道為什麼,陳勝看著趙王隨安的這模樣,總覺得……似乎那裡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