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江趕緊就要起身去迎接,一邊上的婢女手忙腳亂的取來棉布鞋子,又幫著巴江披上了白色的狐狸裘衣,這才匆匆忙忙的去迎接皇帝。
可,走出門口的時候。
巴江又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沒梳頭……
她的頭髮是披散下來的,整好過腰,映襯得整個人的臉頰都很是姣好。
尤其是桃花釀的酒精迷醉力量,更讓她多了一絲嫵媚。
把皇帝迎接進來以後,巴江隨手握著頭髮,這才忙著問道:
“陛下可曾用過晚膳了?”
“無需用晚膳了,你聞一聞,朕身上帶著一大股的煙火氣,剛從獨孤求敗府邸過來,吃了一下午的烤肉串。”
嬴胡亥很隨意。
至少,他自己的觀念裡邊,並不覺得自己看到一個未曾出閣的女子披散著頭髮,有什麼不合適的。
從內心裡看,嬴胡亥是把巴江放在和自己同等位置上的朋友來看待的。
當然,這種事情嬴胡亥只能在自己心裡想想。
如果說出來的話,會把巴江嚇死的。
“陛下有如此胃口,乃是我大秦之福。”
巴江說完話,跪坐在一邊上侍奉著的韓談,忽然很興奮地站了起來,有些施禮的朝著房門外邊小跑了去。
嬴胡亥和巴江都被韓談這個動作吸引了。
兩人轉過頭去,才注意到是下雪了。
鵝毛大雪,漫天飛舞!
不僅韓談很興奮,就是巴江府邸的這些婢女們,也興奮地提著燈籠,在雪地裡發出壓抑的歡笑聲來。
如果不是皇帝在場的話,她們恐怕都要興奮地手舞足蹈的跳喊起來。
不到盞茶時間,韓談就已經捧著一個雪球,跪在皇帝跟前,口鼻間都在向外噴著肉眼可見的熱氣,興奮的說:
“陛下,祥瑞到了!”
嬴胡亥伸手那寒意襲人的雪球住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面上也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
嬴胡亥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改變了這個時代,還是這個時代改變了自己。
“去傳召,明日在咸陽城、長安城、秦城三地開設粥場,贈送冬衣。
錦衣衛和東廠的明暗都要到場去看。
大秦去年算是豐收了。
這一場瑞雪,也昭示著明年要豐收了。
朕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有人被瑞雪凍死在街頭上。”
“臣這就去傳召!”
韓談說完,臉上的笑容也帶著幾分遲疑,有些擔憂的抬起眼眸來,看了看皇帝陛下。
嬴胡亥笑道:“朕今天晚上,就在巴江府邸蹭一夜了。”
“喏!”
韓談不敢多說話,總覺得後宮裡邊多一個主子少一個主子,本質上沒什麼變化。
反正他也覺得自己辦事不力。
找了這麼久,也沒有在皇族中找到合適的人選可以成為巴江的夫君。
如果皇帝自己動手了,那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巴江聽著皇帝說“蹭一夜”的時候,心跳的非常快,掌心裡竟不知什麼時候,也有些潮溼起來。
她不著痕跡的往白毛狐狸大裘衣上輕輕地蹭了蹭,笑著看著皇帝:
“臣去歲開春,桃花遍地的時候,釀了一些桃花酒,現在正是醇香時候。”
嬴胡亥本想說喝茶的,他已經吃喝了一下午,肚子裡全是油膩。
甚至於他感覺自己一張說話,就會有一大股子烤肉的味道飄出去。
也不知道是巴江的修養,還是畏懼於自己帝王的權威。
他和巴江很近距離的說話,巴江臉上沒有露出過不快的神色來。
這讓嬴胡亥非常懷念口香糖或者是漱口水。
如果秦國現在有人能發明這兩個小玩意兒中的某一種,他不介意給個官兒坐坐。
現在聽著巴江如此說,他倒是意識到,桃花釀本身是一種帶有香氣的酒。
或許正好可以這樣一二自己口腔裡邊,說話時候發出來的那種令人不愉快的氣味。
嬴胡亥覺得,看這樣子,應該還是巴江的修為比較好,而且還懂得疼人。
於是,嬴胡亥只好說:“甚好!”
桃花釀上來了,濃郁的香氣撲鼻。
如果不是這個時代不可能存在新增劑這玩意兒,嬴胡亥都覺得這是有刁民要害朕。
太香了!
巴江淺笑著給皇帝把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