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一聲令下,齊國軍卒就像是勤勤懇懇的螞蟻一樣,把掛在外城牆上的部分雲梯緩緩地晚上提起來,然後掛在內城牆上。
鉅鹿城只有四個城門,他不像是別的大城,會開許多城門洞。
但是,這東西南北四個城門,都分為內城和外城。
與敵人交戰的時候,外城首先迎敵。
等到城池外邊的敵人拼死拼活,殺上了城樓以後,就會看到還有一堵比外城更高的城牆堵在面前。
這堵牆,就是內城,也叫做甕城。
而且,最噁心的是,外城牆的城門洞,和內城區的城門洞,是不在同一條直線上的。
且,內城城門洞又小又窄。
外城城門洞寬大。
這種設計的陰損之處在於,一旦外城被攻破。
大量的敵軍就會順著寬敞的外城門洞擠進來,然後他們會發現內城門又小又窄,還和外城門洞錯開位置。
一下子擁擠了太多的敵人的城郭下,頓時就是活靶子。
田橫還特意看了一眼那緊緊關閉著的內城城門。
心中的感覺就更怪了。
“這他麼,難道真的是鬆懈防守?”
伴隨著雲梯不斷地掛在城樓上方,田橫提著劍,掛著盾牌,第一個帶頭往上爬。
內城樓上……沒人……
是的,一個人都沒有。
外城樓上,還有百十來個瞌睡蟲。
可是,內城樓上,光禿禿的,別說巡視的人沒有,就是打瞌睡的人都沒有。
田橫和身邊那些陸陸續續爬到了城樓上的人,都完全愣住了。
如果他們爬到了內城樓上,忽然遭遇埋伏在城牆後邊貓著腰的敵人戰矛捅刺。
一瞬間,就殺傷了他們的大量的戰友。
他們都不會覺得意外。
可是,看到了眼下這種情形……
他們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對。
在這些殺人如麻的武夫們看來。
他們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咕嘟……”
田橫用力的嚥了下口水:“分作兩隊,一佇列陣迎敵,一隊立刻去開啟城門!”
一群人點了點頭,順著城樓邊上往下走的石頭階梯,證要下去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人正在背對著他們,雙手放在身前的腰胯的位置上一抖一抖的。
“嘩啦啦”的聲音傳來。
田橫一愣,這尼瑪?
有人啊!
還在隨地小便呢!
他手裡的劍鋒猛地捅刺了出去。
“噗”的一聲,很輕的破甲聲。
一截劍鋒從這隨地大小便人的喉頭猛然破開血肉,帶著一股猙獰的噁心寒意,崩裂飛血肉,悄無聲息的奪走了他的生命。
田橫緩緩的拔出劍來,聞著混雜著血腥味的尿騷味,嘴角帶著意思冰冷的弧度:
“下輩子,不要隨地大小便,嗯,聞著這味兒,你還上火了啊!”
周圍的齊軍蜂擁而下。
石梯下邊,全是靠在一邊上酣睡的軍卒。
他們手中的戰刀戰戈,瘋狂的從這些人身上捅刺而過。
更多的人,則向著城門洞的方向蜂擁而去。
“敵襲!”
終於,驚恐的叫聲,不知道從這修羅場上什麼地方傳來。
可是,伴隨著齊軍威武雄壯的戰吼聲,內城城門洞開!
外城城門洞開!
伴隨著田橫一聲大喝:
“舉火!”
呼喝如雷的齊軍在城樓上下,揮舞著火把。
“鉅鹿城破!”
轟然一聲叱吒,迴盪在城樓上。
田橫高舉戰劍,雷聲怒喝:
“我乃齊國田橫是也!今提兵十五萬殺到此處,降者不殺!
負隅頑抗者!
斬!”
田橫殺氣騰騰的話落下,他身邊所有的齊軍將士們,紛紛齊聲怒吼起來:
“斬!”
“斬!”
“斬!”
急促無比的怒吼,宛若忽閃而過的雷霆般迴盪在鉅鹿城的夜幕上。
“轟——”
剎那間,宛若是無數驚雷在夜幕中炸開一樣。
“殺入城中,支取趙王!”
“生擒趙王趙歇者,不論是我齊國軍,還是魏國軍,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