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和涉間兩人跪在當場,急忙低下頭,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皇帝目光灼灼,盯著在場兩人片刻後,喝道:“來人,將蘇角將軍抬過來,朕要親自過問此事!”
韓信臉色微微有些難堪,眉宇間皺了一下。
涉間輕蔑了的看了一眼英布,英布則跪直了身子,看也不看他人一眼。
蒙恬在上不動聲色,下邊得人吵成什麼樣子,他都不在乎。
這段時間和皇帝相處,他發現皇帝整個人完全就更變了一個人似得,處理起來這件事情,定然也不會讓他失望。
須臾時間過後,蘇角直接被軍卒連著他睡著的床榻,一併抬了過來。
“陛下!陛下!”蘇角看到皇帝以後,顯得非常激動。
嬴胡亥急忙走上前去:“無需多禮,朕讓你過來,是軍中出了爭執,你只管與朕說明白,圍困月氏軍一戰,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角目中露出掙扎之色,片刻後,他猛然扭頭看向了韓信:“上將軍支走李信、楊端和兩位將軍,末將心中很是不忿。
但軍隊調動,服從命令這方面,末將從未有過半點遲疑。
那天晚上阻擋月氏大軍後撤,確實是英布的功勞,末將沒的說。
但英布出言相激,末將實在是氣不過,這才衝進月氏軍陣中,斬得月氏王旗。
若不是韓信將軍發兵救援,末將那天晚上可能要戰死在月氏軍中。”
嬴胡亥點了點頭,他握著蘇角的手,輕聲說:“好生靜養,匈奴王庭已經被朕和蒙將軍掃蕩一空,大軍合圍之勢已成,頭曼如今插翅難飛!”
“陛下!陛下!”蘇角低低地叫了兩聲,淚水忍不住的湧出。
一邊上的軍卒抬起蘇角,朝著外邊走去,嬴胡亥立在軍帳口,和病榻上的蘇角揮著手。
直到蘇角走遠了以後,嬴胡亥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消失,他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英布和涉間。
兩人急忙低下頭,匍匐在他腳邊上。
“幹得好!”嬴胡亥走過兩人身邊,抬起腳來,想要踹人,卻有咬咬牙忍了回去。
“怪朕!誰都不怪!”嬴胡亥罵道:“若朕不是一心想要殲滅匈奴,讓我們的子孫後代安居樂業,就不會有北邊的戰事。
如果不會有北邊的戰事,那自然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兒郎們浴血奮戰。
那自然也就不會有英布言語相激,蘇角也就不會為了自己的臉面奮力殺進月氏軍陣中!”
這時候,大帳中所有的武將都齊齊跪在地上,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月氏王看到這一幕,心灰意冷到了極致,本來還以為自己能看到秦人內訌的一幕。
誰曾想秦人皇帝竟然如此智慧,他這樣一說,下列的將軍們,誰還敢因為私怨恨而勾心鬥角?
“蒙恬!”嬴胡亥猛然喝道。
跪在一邊上的蒙恬猛然拱手:“末將在!”
“你即刻出去傳令,不打戰了,打什麼戰?讓楊端和馬上回來,白起收兵,和匈奴人議和。
要是明年匈奴人還要南下長城來打我們秦人,朕就把自己的姊妹送給頭曼單于做妾侍,請求他不要發兵攻打我秦國。”
“陛下!”
“陛下!”
“陛下!”
諸多武將羞惱無比的喝道。
涉間急忙磕頭:“陛下!是臣不對,是臣和蘇角一直都對韓將軍不滿,認定他資歷不夠,卻來指揮我等作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呵——”
嬴胡亥揮揮手:“蒙恬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朕的命令,你也不聽從了嗎?難道你們也覺得朕年紀輕輕,不適合做皇帝這個位置?
你們下列的!”
嬴胡亥站起身來,指著自己伸手的帝座:“來!你們認為自己的資歷足夠,想來做朕這個位置的,都上來坐坐看,看看坐著是不是很舒服?”
“陛下!臣等知錯了!”
“還請陛下贖罪!”
“攻打匈奴,臣願為馬前卒!”
諸軍大將嘶聲吼喝,就差沒有拔劍自刎以明志了。
“你們知錯?你們有什麼錯?你們在邊關領軍多年,你們當然是我大秦最有資歷的人!
可你們想想看,那些為了我大秦血戰而死的人呢?
他們又應該是什麼資歷?”
“涉間!”
涉間渾身一抖,急忙拱手出列:“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