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
有些時候,看似忠良,卻存了卑鄙齷齪的壞心眼兒。
有些時候,看似奸佞,卻又是真正的忠臣。
嬴胡亥認為自己臨朝的時間並不長久,而今也不過才是太初五年而已。
大多數的時間,他其實都在領軍征戰。
真正和朝臣們爭鬥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久。
同樣,也正是因為,他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領軍征戰。
秦帝國在打戰,那所有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就會一直對外。
現在就不一樣了,秦帝國強大起來了。
天上地下都已經無敵。
所以,最強大的敵人就只有一個:秦帝國自己!
“郅都?”
嬴胡亥眼睛一眯的看著秋豐:“你可知道,郅都而今在做什麼?推舉他做這樣的事情?”
“回稟陛下,郅都而今是臨淄郡的郡守,也算是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
但,郅都將整個臨淄郡治理得井井有條,也正是為此,奴婢方才敢在陛下面前推舉郅都的。”
秋豐如此說道。
嬴胡亥眯著眼:“田橫而今在做什麼?”
雖然不太卻聽皇帝詢問田橫,是否就真的存了將田橫任命為新的錦衣衛指揮使。
但是,秋豐還是神態平和的拱手回稟道:
“田橫而今正在大秦學宮中學習,但是陛下若有詔命,田橫自然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陛下面前聽候差遣的!”
“那依照你來看,田橫此人,是否可堪為我大秦錦衣衛指揮使呢?”
“這個……”
秋丰神色微微一頓,拱手拜道:“還請陛下三思,錦衣衛指揮使的官職尤為重要,理當以陛下身邊的內臣擔任,方才是萬無一失之策。”
“朕身邊的內臣?”
嬴胡亥眼睛眯了眯:“你推舉的郅都,可不是什麼朕身邊的內臣。”
“啟稟陛下,郅都文才兼備,足可以勝任錦衣衛指揮使一官職,至於其他的人,或許也有合適的,但是奴婢目前未曾發現而已。”
“那你們看虞子期如何?”
嬴胡亥眯眼笑了起來:“虞子期也算是我大秦的內臣,他來擔任這錦衣衛指揮使的官職,也並非不可吧?”
“陛下……”
一邊上的夏禾苦笑一聲:“陛下三思,虞子期將軍乃是縱橫疆場之猛將,朝堂之事,並非是虞子期將軍所長也。”
“既然如此,那錦衣衛指揮使官職的位置,就暫且不提,傳詔令下去,廢李斯蔡王為蔡侯,廢李鼎樓蘭王為樓蘭侯。
撤銷李由錦衣衛指揮使的官職,收監問罪,夏禾和秋豐,你兩人負責此事。李由進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出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子。”
“至於錦衣衛指揮使官職的空缺,就下令讓朝臣們自我推舉,或者是推舉其他的人都行。”
“除此之外,西宮皇后李夭,貶斥為東宮皇后,冊封蒙氏為正宮,即西宮皇后,統領後宮,母儀天下。”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兩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請陛下收回成命的說法。
只是紛紛拱手離去。
貴山城的監獄也是經過了秦軍的重新改造。
既然經過了秦軍的重新改造,那就避免不了傳說中的監獄包間。
李由現在住著的地方,就是監獄包間。
自己父親和弟弟,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被撤銷王爵的事情,在天下激起軒然大波。
妹妹也因為自己,從後宮的一把手變成了二把手。
從此論算下來,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不對,應該是前任錦衣衛指揮使的人,也是變得極度尷尬了。
李由的包間坐在窗邊上,甚至可以看到街道外邊熙熙攘攘的一幕。
夏禾小心翼翼的給李由斟茶。
李由盯著碧綠色的茶水看了看,然後抬起眼睛來,看著夏禾。
夏禾臉上擠出幾分笑容來:“爺兒,現在總歸是在監獄裡邊,如果讓爺喝酒的話,規矩就完全壞了。”
“朝臣們就沒什麼話說?”
李由抿了一口茶水,以前天天都有美酒喝的時候,完全不覺得這美酒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在這裡被囚禁了七八日的時間,一直都沒有酒肉。
甭提渾身上下有多麼難受了。
夏禾見李有沒有堅持,倒也鬆了一口氣:“倒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