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的地雷,最終還是授意到了韓談那裡去。
可。
韓談也覺得這樣做有著很大的風險。
人之所以會恐懼,那就是因為未知。
楚軍現在就處於這樣的一種恐懼未知的情況下。
對於自己周身發生了什麼,卻全然不知。
那恐懼的情緒就會在人群中滋生。
如此一來。
兵敗的時候,就會更快到來。
秦軍全軍上下,這個時候,都有意隱瞞了火藥的事情。
楚軍心中也裡面覺得這是仙法。
但是他們卻覺得,就算林七杜是仙人,也不可能直接一下就把所有的人殺光。
任何人在面對這種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事情上。
卻總會抱有僥倖心理。
翌日清晨。
風雪停了。
蒼茫無盡的大地上,銀裝素裹。
也就在這個時候,楚軍的先鋒部隊抵達了僮縣外邊。
虞子期本意率軍出戰。
可,皇帝嬴胡亥卻覺得,自己等人就在城樓上看著楚軍如何在冰天雪地裡邊攻城。
雖說護城河結冰的問題,導致楚軍完全不用耗費什麼人力物力,去修築架在護城河上的濠橋,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越過護城河。
但是。
秦軍對此,卻也有著自己另外的看法。
等到部分楚軍越過護城河之後。
炮擊護城河上的堅冰。
便可以讓困頓與此的楚軍前後分割。
韓談的想法非常好。
虞子期也頗為贊同。
臨戰之際,嬴胡亥換上了一個秦軍普通武將的甲冑,身披重凱,登上城樓,臉上又帶著面甲,只有親近他的人,才知道他就是大秦皇帝。
更多的人,卻並不知道。
皇帝已經等上城樓。
就在他們身邊。
嬴胡亥手裡提著一把火繩槍。
春梨就跟在他身邊,同樣身披鎧甲。
作用是充當填充火藥和彈珠的輔兵。
他的背上還揹著三根填充好了彈藥的火繩槍。
嬴胡亥嗅著空氣裡瀰漫的硝味兒。
看著城樓上一個城牆垛子後邊,兩個秦軍火繩槍軍卒的站位。
倒也覺得這樣沒什麼問題。
城牆垛子上的口子,並非是士兵直接就站在這個垛子的口子這裡向著外邊射擊。
那樣的話,瞬間就會被外邊的弓箭手射殺。
正確的做法,是站在垛子口的左右兩邊。
箭矢以一個斜角度擦著垛子口射出去。
時間久了以後。
垛子口的邊上,就會被箭矢摩擦出來一道非常明顯的箭痕(不信的可以自己去古代戰場遺留下的牆垛子邊上看看)。
讓嬴胡亥很意外的是。
火繩槍兵雖然用的熱武器,可卻依舊遵循了這個保命的做法。
城外。
密密麻麻的楚軍一字排開。
攻城的井闌和雲梯、衝車這些重型武器,已經被推到了最前頭來。
有膽子非常大的楚軍,已經翻身下馬。
開始親自走在冰面上。
以此來試驗護城河堅冰的厚度。
很快。
密密麻麻的像是螞蟻一樣的楚軍。
蜂擁而至。
“陛下!”
虞子期湊了過來,向著嬴胡亥稟報道:
“我軍的火炮可以精準的轟擊到楚軍上將桓楚的大纛,是否射擊?”
嬴胡亥拿起火繩槍來瞄準了一下,隨後道:“一炮射不死桓楚,桓楚以後就有防備之心。
先等著楚軍大隊越過護城河以後,桓楚露頭後,再轟殺!”
“喏!”
虞子期有些沉不住氣的向著外邊看去。
嬴胡亥卻一臉沉著。
韓談抬起手裡的火繩槍來,瞄準了一個領兵衝鋒的楚軍校尉。
趁著城外鼓聲震天的時候,放了一下冷槍。
那正在揮舞戰戟,大聲呼喝往前衝殺秦賊的楚軍校尉,只是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斷了氣。
周圍的楚軍立刻像是避開瘟神一樣,向著左右兩側挪開。
那楚軍校尉倒在地上的屍體,在蜂擁往前衝的楚軍陣列裡,看起來異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