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后還要仰仗我們,而且她也覺得我們之中可能會有錦衣衛的人在,周玉這麼一走,反而可以作證她的想法,只要她認為周玉真的是錦衣衛的暗子,那接下來將會無比信任我們。”
李和點頭說道。
青梅道:“或許吧……不過,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忘記,我自己只是一個醫生。”
“你記住你是一個醫生,我記住我是一個錦衣衛就好。”
李和的話,似乎有著別樣的意味深長。
而這個時候,青梅或許是聽出來,也當做是沒有聽出來。
或許是真的沒有聽出來。
從李和的房間走出來之後,青梅覺得舒服多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邊,看著已經凍成堅冰的硯臺,沒多餘的想法,只是加入了一些熱水後,便繼續開始提筆寫字,把自己在這邊遇到的疑難雜症,全部都記錄下來。
就像是李和說的那樣,她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醫者。
田都在風雪中沒有等太久的時間,就看到了一輛馬車從雪地裡吃力地來到了自己面前。
他心裡一陣焦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坐著馬車在雪地裡走?
車輪壓在雪地裡,吃進去很深,馬兒拉動馬車需要的力量,也就更多,自然就導致馬兒渾身上下都在冒熱氣,卻依舊不能走得太快。
“受人之若忠人之事……”
武涉到鎮定許多:“等馬車過來以後,就讓他下車騎馬,否則的話這樣的雪地裡,是沒有辦法行走的。”
田都聞言,心中雖然有少許不快,但目前來說,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須臾時間,馬車來到了近前,還不等兩人說話,馬車裡就傳出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快些走,別在這裡愣著了!”
兩人都聽出來這是周玉的聲音。
田都隱隱含怒,湊上前去,大聲道:“下車騎馬,這樣的雪天坐馬車,沒有辦法走快的。”
馬車裡沒了聲音,約莫過了三四個呼吸的時間後,周玉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護衛好我,到了關中以後,我給你一筆錢,讓你們幾輩子人都花不光。”
田都似乎要發怒,武涉卻一把攔住了他,聲音清楚地問道:“多少錢,怎麼個給法?”
“一人一千兩金子!”
周玉不帶有多少感情的聲音從車廂裡傳出來:“我思量著,我這條命,應該是值得這麼多的錢的。”
田都冷笑起來:“你真的是有一個好老子。”
武涉則更冷靜:“怎麼給錢?你現在口空一說,等到了關中以後,卻沒有人給錢,豈非是讓人看我二人的笑話不成?”
厚重的車簾子被人掀開,裡邊露出來了一雙帶著狐狸皮手套的手,手掌裡邊攥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物什。
在火光下看質地,似乎是有了一些年頭的青銅物件。
田都很識貨,一把接在手中,還不等他細細看,就聽到周玉說:“這是醫者一脈執牛耳者的信物,天下醫者一家人,但是真正做到執牛耳的,便只有我爹一人。
這門主的信物,怎麼都值得兩千兩金子的。”
田都稍作辨別,隨後點頭道:“好,立刻出發, 把我們的換著騎乘的馬弄兩匹過去拉車!”
於是,夜間風雪中,一支隊伍就這樣奇怪的北上了。
雪太大的時候,飛鴿傳書也就不是那麼好用了。
許多飛禽在這樣的天氣裡邊,都會面臨著食物短缺的問題。
信鴿這種本身就沒有什麼戰鬥力的飛禽,自然就很容易變成那些強大飛禽口中的食物。
故而,吳中的訊息到了僮縣的時候,已經是太初四年的十月五號的清晨。
這一天,僮縣落雪。
嬴胡亥親自開啟書信,認真看了三遍。
“楚國或許是存了這樣一個心思,可是區區三個醫者,並不僅僅是區區而已。”嬴胡亥看著南地茫茫一片無極之天地,不覺露出冷笑來。
“雲朵和紅藥的事情,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吧?”
韓談忙道:“是不久前才知道,有人把她們弄入到了錦衣衛的暗子裡邊去的。”
“一群混賬玩意兒!”
嬴胡亥雖在罵人,但是並沒有多少怒意。
“本就是一群苦命的人了,還把人家當做大牲口來用?”嬴胡亥瞅了一眼韓談。
韓談嬉笑道:“陛下,今日還是說國事,楚國現在出兵與否,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