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走出皇帝行轅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守在大殿外的這些宦官們,全部都淚流滿面!
他微微一愣,暗自心驚。
卻又覺得,皇帝這不是單純的拉攏這些可憐人的心。
皇帝沒必要這樣做。
這些人本就是屬於皇帝的會說話的豬狗而已。
可,皇帝這樣說。
那就說明,皇帝是真的把這些人當做和自己一樣的人看待的。
“或許,這就是我齊國為什麼失敗的原因吧?”
田橫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皇帝都已經開始懷疑齊國府庫中擺放著的戶籍土地,都是做假的……
想到了這個,田橫心中更加無奈。
齊國,是田氏一族的齊國。
可,為什麼族人們,從沒有真正的把這個國家,當做自己的家呢?
想到這裡,田橫悲從心地起,淚從眼中流。
有些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他沒有辦法改變。
有些事情,卻還可以期待。
可,田橫怎麼都想不到,他離開皇帝行轅出的時候。
卻有一雙眼睛,遠遠地注視著他遠去。
嬴胡亥眯了眯眼睛,伸手抓了一把雪,放在手裡捏成了一個圓球,轉手就朝著遠處走來的嬴審丟了出去。
嬴審反應不慢,一把就抓在了手裡。
隨即笑呵呵的跑到了嬴胡亥身邊。
“這就是陛下所說的那個可以改變未來天下格局之人?”
“未來天下之格局,確實是可以從這裡開始改變。”
嬴胡亥沉思道:“朕準備讓他做的一些事情,恐他一個人沒有辦法完成,只怕還是需要你相助才行。”
嬴審略顯無奈:“東廠的番子幾乎已經全部都派出去了,陛下難不成是想要……
用臣下的壞名聲,去嚇唬那些不聽話的人?”
“這難道不是個好辦法?”
“再說了,你的名聲可不壞。”
嬴胡亥哈哈笑道:“田橫再怎麼說,也是田氏一族的人,朕總是擔心,在面對一些原則性問題的時候,他下不去手。
又或者是下去手了以後。
也會有別的人拉住他的手,不讓他下手。”
嬴申目中露出沉思之色來:“陛下說的是……田儋這些人,可能會有拉住田橫的後腿?”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
嬴胡亥目中閃過一絲果決之色:“朕原本以為,這麼冷的天氣,讓田儋跪在雪地裡,說不定就能把他凍死了?”
“可是啊,沒有想到,這老雜毛命還挺硬!”
嬴審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陛下想弄死這傢伙的話,可以交給微臣去,微臣能有不少的辦法,讓這傢伙死於正常。”
“死於正常?”
嬴胡亥稍作琢磨,隨即道:“六部那邊的決議出來了,大部分的人,都覺得不應該保留齊國的王爵,你怎麼看?”
嬴審道:“臣也持贊同意見。”
“理由呢?”
嬴胡亥轉頭看著嬴審。
嬴審沉思了片刻後,看著嬴胡亥笑道:“用陛下的話來說,田氏一族就像是小強一樣……
臣還特意查了查,田儋這些人,當初在先帝滅了齊國之後,居然沒有受到半點牽連,就那樣繼續堂而皇之的過起來了自己的富貴生活。
相反的是,那個叫做陳餘和張耳的人。
這兩人素有賢能之名,所以就有人建議先帝抓捕這兩人。
可是,卻對這田氏一族的人視若未見。”
“這麼看來,鈔能力,還真的是強大啊!”
嬴胡亥也沒有想到,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十多年前,還發生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嬴審湊到了皇帝身邊,朝著左右的內侍和禁軍揮了揮手。
眾人紛紛退開。
看這樣子,誰都知道。
王爺是準備向著皇帝告狀了。
留在這裡聽的人,才真的是嫌命長了。
嬴垵也立刻退了下去,本來他作為皇帝的內臣,應該和皇帝保持著寸步不離的。
待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以後。
嬴審這才湊到了嬴胡亥耳朵邊上說道:
“臣下這邊瞭解到,來到了臨淄城以後,許多的人,都得到了田氏一族送的錢。
就是東廠番子那邊,基本上也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