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現人們預料中那等哭得要死的場面。
眼前的一切,反而是寂靜無聲的。
嬴審手託趙國玉璽,往後看了去,大秦禁軍快步走了出來,一輛囚車也到了趙王隨安面前。
“趙王,上車吧!”
趙隨安抬起頭來,看著那囚車,他也不伸手擦掉臉上的淚痕,便直接一聲不響的坐到了囚車上去。
就在禁軍要驅趕著囚車進城去的時候,嬴審忽然揮了一下手,囚車就此停住。
嬴審說道:“趙王,這是規矩如此,並非是我有意羞辱你,錦衣衛的人調查過你,我知道你的幼年生長得如何,幾乎和我一樣……”
趙隨安用一種愕然的眼神看著嬴審,嬴審自嘲一笑:“你不相信嗎?”
“不是。”趙隨安搖頭道:“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天下人都沒有騙我的必要,遼王,我有一事請求!”
嬴審點頭道:“但說無妨!”
“這些將士們……”嬴審站在囚車裡,轉過身去,看著身後那黑壓壓跪在地上,看不到盡頭的趙軍降卒們,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後,說道:
“這些人都是忠烈之士,還請不要讓他們變成奴籍,不管是攻城野戰,還是遠征他國,他們都可以成為大秦手中最為鋒利的刀,只求給他們一條活路!”
嬴審點頭道:“可以!”
趙隨安默然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他緊閉的眼皮子底下冒了出來,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多謝!”
囚車搖搖晃晃的進入到了厝縣城中,秦軍將士們歡呼的聲音震天動地。
英布驅馬走上前去,看著那些跪了一片,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趙軍,大聲喝道:“我乃英布是也,從現在起,你們所有人列隊進入城中去。
城中有修築好的軍營,進去以後,先沐浴,沐浴過後,就去吃飯!”
“軍中建制不變,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去找錦衣衛反映。”
“安頓你們的軍營裡邊,隨處都可以見錦衣衛的人來來往往,所以你們不用擔心自己進入城中之後,是否能找到錦衣衛!”
“其餘者,大聲喧譁者,斬!”
“哭泣者,斬!”
“交頭接耳者,斬!”
“不尊命令,入軍營者,斬!”
“入軍營後,不得軍令四處走動者,斬!”
“不喝燒開後的水者,斬!”
“不遵從軍令沐浴清潔自身者,斬!”
“……”
聽著英布一句又一句的念著軍令,跪在地上的李良下意識的抬起頭來,他很想看看大秦這一位背馬破陣的無敵猛將長什麼樣子。
這個時候,英布停了下來,振臂喝道:“第一列,入城!”
密密麻麻的趙軍第一列站起身來,開始往厝縣城裡邊走進去。
這些人臉上沒有太多複雜的表情變化。
趙軍將軍級別的將領,全部都被留了下來。
英布看了一眼正在看著自己的李良,李良急忙拱手下拜道:“拜見上將軍。”
“都起來吧!”
英布淡淡一笑。
眾人齊聲道:“拜謝上將軍!”
隨後,這些趙國武將們才紛紛站起身來。
英布揮了一下手,說道:“都站在這裡,等到所有人入城以後,我們再入城。”
眾人聞言,明知道這是英布想要故意羞辱他們,卻也沒有人敢說話。
不為別的。
這些昔日裡高高在上的將軍們,這會兒卻站在秦國將軍的後邊。
那往日裡的那些軍卒們走了過來,看到以後,心中又會作何感想呢?
這就是羞辱,而且所有的人都還要默默的忍受著。
誰敢露出不滿的神色來,立刻就會人頭落地。
只有經受住了這種羞辱,日後才會被秦軍視作袍澤。
否則的話,最差的結局,就是被打為奴籍,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什麼都是回天乏術了。
從厝縣出發的令書,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咸陽城。
這一天,嬴胡亥才從大秦學宮回到御花園中,去看自己的新品種作物去。
春梨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把令書送到了皇帝跟前。
“陛下,大喜!大喜東來!”
嬴胡亥認真看著自己那已經長得有自己小腿高的綠色辣椒植株,頭都沒有回的問道:“大喜?什麼大喜?現在還能有什麼喜事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