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水,就能種出糧食來,時令上雖然說是差了點,但是這並不妨礙太大的問題。”
宋義有些緊張的說道:“百姓們想要安穩下來,那就只有看到田地裡長出莊家來才好。”
“這些事情,就全部交由你一人去做如何?”
嬴胡亥隨口一句話,卻感動得宋義無以加復。
宋義直接是一揖倒地:“臣下斷然不敢辜負吾皇之厚望!”
想到秦國那些官員們在賑災的時候,沒有辦法區別出來誰,誰是災民,誰是混子。
於是,就把泥沙加入到粟米粥裡一起熬煮的法子。
嬴胡亥隨即說道:“朕從城中走過來的時候,發現城中有一些尚且有餘糧之家,也混入到了災民的隊伍裡邊去了。
他們多吃一口,災民就少吃一口。
這事情你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切實點的辦法解決。”
“喏!”
宋義拱手領命,他覺得這樣的問題本身不是大問題。
大軍的屠刀之下,幾乎找不出什麼真漢子來。
真漢子一般都已經進入軍中。
所以,留下的人大多都是軟蛋。
嬴胡亥揹著手,從這邊的小山坡上走了下去。
這個時候,天又開始飄雪了。
“這麼大的雪,數百年都不見的吧?”嬴胡亥止住腳步,眼裡帶著些玩味兒笑容的看向了北方。
跟在嬴胡亥身邊的嬴審不解其意的說道:“確實是數百年都沒見過的奇怪氣候。”
嬴胡亥哈哈大笑著拍打了幾下嬴審的肩膀,他興奮地說道:“派人去趙岐軍中問問,漳水是不是已經被凍起來了。
如果漳水上結冰了的話,那齊軍和趙軍的決戰,只怕也要開戰了,順帶著幫著趙岐參謀一下,接下來該怎麼進攻,才能徹底把李左車這一支大軍,徹底埋葬在東武城!”
“陛下!我們出兵嗎?”
伴隨著嬴審這一問,頓時所有附近的武夫們,一個個的眼神都犀利了起來。
嬴胡亥就像是沒看到這些人的眼神一樣,淡淡地說道:“朕帶著你們出來打戰,是要你們帶著榮耀歸故里的。
而不是朕帶著你們的骨灰歸故里!”
所有人聽到皇帝的話以後,整個人肅然敬畏無比。
嬴胡亥淡淡地說道:“所以,能用計謀取勝敵人的時候,堅決不打戰。”
“兵法都說,上兵伐謀,其次伐交!最三流的才是直接派兵去打呢!”
看著這些隨時都準備為自己去死的武夫們,嬴胡亥的聲音不免又緩和了一些:
“天下,我們終歸是要的,但是收復天下的這個過程裡,能少死人最好。”
眾人那戰意炙熱的眸光,並沒有減弱多少,反而一個個對皇帝的崇敬,已經達到了無以加復的地步。
嬴審心中對皇帝的敬佩,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只不過是三言兩語而已,別說是他自己感受不到寒意了,就是身邊這些將士們,幾乎也是一樣,感受不到寒意。
心中的暖,足以驅散無盡的黑暗。
嬴胡亥重新回到了厝縣的時候,王玉和韓談就已經到了。
王玉立在城樓上,身上穿著繡文黑龍的寬大長袍,把她整個人襯托的極為嬌俏可愛。
韓談笑眯眯的侍立在一邊上,看到皇帝以後,韓談躬身施禮,但是臉上的那種笑容,就真的和見到老朋友沒有什麼區別了。
嬴胡亥也一直都認為,自己和韓談是君臣,也是朋友。
“風雪如何?”
嬴胡亥問道。
王玉轉過頭來,白淨的小手裡捏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雪球,正被她吃力得捏得嘎吱嘎吱的發出響聲來:
“風雪很好,本來是有賞風雪的心,可是一路走過來,看到的都是官軍在賑災,就沒有多少心思了。”
嬴胡亥頷首道:“這奇怪的天氣之下,肯定有人會餓死凍死的。
好在,咸陽城中的布匹價格已經很便宜來了。
那邊的鐵路雖然沒有修築太遠的距離,但是也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些東西運送到這裡來的。”
王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陛下總是對這些臣民太好了,他們自己都還沒有說自己是秦國子民呢,你的救援卻已經到了。”
“是不是,並沒有關係。”嬴胡亥笑道:“大刀壓在脖子上的時候,我讓他叫爺爺,他也會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