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田橫卻忍不住嘆息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貶你為馬前卒,為戴罪之身,你可有怨言?”
“我——”
李左廣當然有怨言,自己堂堂一軍帥才,你這個蠢貨匹夫,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馬前卒?
還是戴罪之身?
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就是陳勝都交口稱讚過的李左廣,此刻也只能拱手下拜道:“我……小人,小人沒有怨言,願意戴罪立功!”
李左車看得心煩意亂,揮手喝道:“叉出去!”
李左廣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哥,咬咬牙,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這邊上的軍卒們,還真的沒有誰敢走上前去,把這大司馬的弟弟叉出去。
這普通的馬前卒,和大司馬弟弟馬前卒,這樣能一樣?
只有傻子才會覺得這是一樣的、沒有區別的。
眼下,大帳中只剩下不到十來個齊軍武將,眾人的眼睛,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落到了李左車和田橫身上。
“而今之計若何?”
田橫下意識的看向李左車,這個時候厝縣丟失,雖有大雪阻礙,但恐怕也是沒有辦法阻擋趙軍和秦軍的。
李左車沉吟了片刻,隨後問道:“陳嬰那邊,可有回應了?”
此前,田橫曾以低姿態修書與陳嬰,希望楚國兵馬介入戰場,不求別的,至少在秦國真的出兵的時候,楚國能夠救援一二。
“大雪所阻,尚未有訊息傳來。”
李左車搖頭道:“若是如此,此地已經不能待著了,我們只能放棄東武城,回撤到平原縣去。”
“眼下大雪瀰漫,封山封路,如何行軍?”武將鄧宗拱手道:“不如向死而生,末將巡視漳水,發現漳水上已經凍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可供給大軍行走,若是我軍能不顧嚴寒,踩踏著堅冰,把漳水冰面當做擊敗趙軍的主戰場,什麼樣的敵人不可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