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比不過蓋聶的時候,心中都會生出一種無名業火。
時間久了,自然就會越發覺得自己比不上蓋聶。
就算是某一天,他真的超越了蓋聶,卻依舊還是會覺得自己比不上蓋聶。
……
嬴胡亥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只是說自己是一個外來的客商云云。
臉上全是擔憂之色地向著身邊的人詢問,這樣的事情在臨淄城邊上,是不是經常發生云云……
然後,話題就這樣開始了。
現在這個村落,是臨淄城外的村落。
皇帝嬴胡亥人就在臨淄城中。
換句話來說。
臨淄城外,就是天子之地。
而在天子之地能發生的問題,在別的地方,就會更加嚴重。
於是,土地改革的得失,就這樣非常清楚地出現在了嬴胡亥心中。
出乎嬴胡亥自己的預料。
他直接和這個地方的百姓們吹牛吹到了黃昏時分。
到了最後,似乎有人察覺出來了這個人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於是,很多人都把自己心裡的苦傾訴了出來。
嬴胡亥得到了許多坐在皇宮裡邊永遠都得不到的資訊。
於是,見田橫的時間,就變成了晚上回到行宮中再說。
夕陽斜掛天穹之上。
蒼茫大地無盡神光籠罩下,顯得異常美麗。
於是,嬴胡亥隨口吟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坐在馬車上的韓談還沒有從白天的愧疚中回過神來。
李由杵著下巴,很有心事。
嬴胡亥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後,一人給了一腳後,大聲斥問起來:
“不知道說好詩好詩嗎?”
被踹的有些懵逼的兩人趕忙道:“好詩好詩……”
過了一會兒後,李由才問道:“陛下,今天問出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來了嗎?”
“有意思的事情……”
嬴胡亥仰面靠在馬車上,看著絢爛美麗,彩霞成渠的天穹,臉上露出一抹壞笑來:
“這個村的誰誰,和隔壁的誰誰誰偷情被逮到了的事兒,想聽嗎?”
“不夠刺激!”李由搖頭道:“想要看刺激的,讓林七杜寫就行了,那小子寫的東西,要多刺激有多刺激,第一次看的時候,我都流鼻血了。”
嬴胡亥眉頭皺了皺後,才說道:“土地改制的問題,和之前那些變成了田橫刀下鬼的人想的差不多。
甚至於,有的百姓也覺得,自己生來就是粗鄙卑賤的人,不應該佔有土地為自己所用。
土地就應該是老爺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了老爺怎麼能行呢?”
這就像是,皇帝制度結束之前。
任何人都認為,這天下必定是要有一個皇帝的。
沒有皇帝的天下,怎麼可以稱之為天下?
聽到這句話後,李由下意識的和韓談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和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