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昏迷中的王喜被人叫醒。
王喜抬起頭來,向著左右看了看,滿臉頹敗之色:“我們逃出來了嗎?”
“秦軍沒有追了,也不知道是何緣故。”親兵拱手說道。
王喜緩緩地坐了起來,看了看左右,不解地說道:“不追了?這是為何?
明明是他們佔了上風,我軍落敗已經成為不可逆之大勢了。”
“難道——”王喜目中露出驚喜之色來:“難不成是北邊掘土的兩萬軍卒,聽到南邊有戰事發生,調轉回來,偷襲了秦軍後路?”
滿臉驚醒的王喜緩緩站了起來,向著北邊看去,驚喜無比的說道:“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轟隆隆——”
卻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大地忽然傳來了隆隆震動的聲音。
“將軍!不好了,只怕是方才地震了,秦軍這才後撤走的,我們快走吧!”
身邊親兵走上前來,簇擁著王喜。
王喜目光看向遠處,痴痴地說:“不!不是地震,是水!秦軍掘開了我們堵住的護城河上流……”
聲音尚未說完,所有的人都驚恐的抬起頭來,看著那四五丈高大的水浪。
“轟隆隆——”
怒龍般呼嘯而過的洪水,頃刻間將吞沒所有。
王喜身邊簇擁著的追多軍卒,包括他本人,頃刻間就已經為洪水所吞沒……
天色將明!
嬴胡亥坐在一片整理出來的大石頭上,看著遍地屍海的戰場,目中滿是傲然之色。
“陛下!”白澤雙手呈給嬴胡亥水壺。
嬴胡亥端起水壺來喝了一口氣,漱口吐出一口水以後,這才緩緩的喝了起來,也就著肉乾吃著自己的早膳。
“陛下!白起將軍回來了!”
嬴胡亥坐在一邊上,目光向著遠處看去,就看到那白起領著大隊騎兵風一般席捲而來。
不多時,白起來到皇帝跟前,翻身下拜:“拜見萬歲!”
嬴胡亥看了一眼白起,見白起神色有些難堪,便笑道:”平身吧,大家都廝殺了一夜,無需拘禮。”
白起恨恨的說道:“可恨至極!末將一路追擊,還是走了韓王信和燕王韓廣兩個逆賊!”
“嗯?”嬴胡亥把手中的水壺遞給了白起。
白起雙手接過:“拜謝吾皇萬歲……事情是這樣的,臣麾下的第十人屠,砍死了一個韓王信的替身。
那韓軍都上下一口,說這個就是韓王信的腦袋,臣大喜望外。
本來都想著過來為那小子請功的,誰曾想後來才知道,這原來是韓王信身邊侍衛,韓王信從那山丘後邊的絕壁上,掛著繩索逃走了。”
“哈哈哈——”嬴胡亥拍了拍白起的肩膀:“朕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
而今你與朕親率一萬大軍,擊破燕韓聯軍三十萬!
何其壯哉?
眼下他們雖然逃走了,可是這天下之大,他們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用不了多長時間,我軍後續大軍抵達,我們就能越過濡水,收繳遼東遼西二地方的殘兵!
誅滅這二賊,不在話下!”
白起聽皇帝如此說,也就不好在說什麼,只是拱手道:“陛下,接下來的戰鬥,依舊讓末將打頭陣吧!
若是不勝,再換別人如何?”
“哈哈哈……”嬴胡亥大笑道:“準了!不過此一戰,你軍中傷亡如何?可否知曉?”
白起自通道:“臣雖然未曾統計過,但料想不會超過一百!
臣之麾下,皆是精銳。更況且此一戰,乃是偷襲之戰,賊軍猝不及防,我軍一路猛追猛殺。
若還是出言嚴重傷亡,那才是可笑至極呢!”
“將軍如此自信?”嬴胡亥心中預估的損傷恐怕過千人的。
白起這邊直接說不超過一百。
“非是自信,而是實際如此。”白起揮了一下手,大喝道:“快去統計戰報!”
“得令!”
萬人軍統計起來速度極快,不過須臾時間,就已經上報了。
戰損五人。
重傷無。
輕傷二十六人,但並不影響後續戰鬥!
而且戰損的五人,全部都出自於第十人屠。
他率軍圍攻那山丘的時候,又是韓王信親自坐鎮,韓王信佔據優勢兵力,他率軍強攻,損傷自然不小。
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