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依舊做出一副魁梧有力的模樣來。
他身披鐵甲,龍行虎步,翻身上馬,手提戰戈,一氣呵成!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 ,完全不同後世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那麼很自然,這個時代的官員,哪怕是文官,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披堅執銳刷兩手殺人技。
李斯就是這樣的文官,或者說大秦朝堂上,幾乎所有的文官都是這個樣子。
頭上的鐵盔壓得李斯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繃直了身子,回頭看了一眼妻女兒媳,揚起手中的戰戈來,大聲喝道:
“出發!”
“出發!”
“出發”
“……”
隊伍浩蕩前行,李斯 家中五百護衛,齊齊前行。
本來,依照李斯的官職和他的爵位,他是可以直接擁有兩千私軍的。
當然,如果李斯真的那樣做了,相信皇帝御案前邊參奏他的奏本,會瞬間多出十倍來。
嬴胡亥在三日後回到咸陽宮,李斯人卻已經走出函谷關了。
有些東西留不住。
有些事情,不願意,也只能去做。
嬴胡亥走進咸陽宮中供奉大秦歷代先君的廟堂中。
秦代先祖,到始皇帝嬴政、自己冊封的仁孝皇帝嬴扶蘇,所有人的靈位都供奉在這裡。
嬴胡亥 揹負著雙手,默然凝視嬴政畫像。
最後卻有落在了嬴扶蘇的 畫像上。
廟堂內外,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精神充足的皇帝領著五千禁軍,順著大道,北上長城!
這個時候,帝國之中很多人,卻並不知道皇帝已經往北邊去了。
咸陽、長安這些城池中,依舊和往日時候一般繁華,沒有多大區別。
漢中郡,漢中。
項梁也在看秦嶺的地圖,范增在一邊上跪坐著,雙眼微閉,卻不知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冥思什麼東西。
“範先生,有些不對勁。”項梁而今為蜀王,身份尊崇,和以往時候完全不一樣。
只是和范增說話的時候,卻依舊保持著一種特有的尊敬。
自然,范增也是為蜀國國相,地位超然不凡。
“當然不對勁了。”范增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眸子中,竟然透露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空洞之感。
他說道:“秦人皇帝必定是洞悉我們的意圖,若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他們肯定已經改變戰略。
準備自北而南,先滅齊國,而後越過長江天險,誅滅我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