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黶殺氣凜冽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後道:“固守下曲陽。
派人將曹無傷的腦袋剁下來,送到武遂城去,告訴司馬卬,曹無傷陰謀勾連秦軍。
開啟下曲陽的城門 ,引秦軍入我下曲陽,本將已經將這個逆賊誅殺!
特此獻上人頭於將軍!”
“得令!”
一群侍衛齊聲喝道。
張黶面上帶著冷意,快步等上城樓,這才發現秦軍在城外修築營寨,但是卻沒有攻城。
按照這個架勢,恐怕最多三兩日,就會發兵攻城了。
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部將們,倒也還算是沉穩,唯獨有其他的那些兵蛋子。
一個個緊張不已,就連腿肚子,似乎都是有些發抖的。
武垣城外!
秦軍聯營直接向著天地盡頭而去,李左車就在城樓上 ,丞相派遣過來訓斥他的使者也已經到了。
那使者面紅耳赤的爭論著什麼,李左車卻完全都未曾聽,或者說他的心思完全就不在這裡。
“行了,我知道了,你讓丞相往這邊過來看一看,秦軍有多少鐵騎,我們是正面交鋒,還是避其鋒芒!”
李左車擺了擺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快之色。
如果不是為了顧全大局,他真的想要將這狗屁使者的腦袋剁下來不可。
可為將者,個人榮辱很多時候,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重要。
更甚者,朝廷那邊,趙王初立朝堂,上邊龍蛇混雜。
李左車現在和張黶一樣的疑惑,陳餘這個魏國人,是怎麼神乎其神 ,就成為了趙國的丞相了呢?
當然,他城府遠勝過張黶,張黶直接就說出口了,但是他不會直接說出口。
使者 看著李左車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表情也是變得憤怒起來,可看了看李左車左右兩邊簇擁著他的武將。
使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叫做擁兵自重,當下拂袖道:“將軍而今將兵十數萬,身份尊貴,名聲顯達於諸侯,都是誰人恩賜的?”
李左車看了一眼使者:“是大王!”
“大王現在謀求復國,而不是在齊國的疆土上,寄人籬下的活著。”
使者咬咬牙:“希望將軍可以明白這個道理。”
“本將當然明白,而你,什麼身份的人,也敢和本將這樣說話的嗎?
若不是因為你過來代表著丞相,本將現在就讓你身首異處!”
使者含怒的看著李左車,李左車的眼睛瞪了過去,這使者立刻低下頭,轉身向著城樓下走了去。
“將軍惹怒此人,只怕他到了丞相面前,不會說什麼好話,末將下去殺了他!”
陳澤腰間的刀拔出一半來,殺氣縈繞。
李左車道:“無需如此……”他搖了搖頭:“說來可笑,天下反秦,但是現在我趙國都還沒有踏上我趙國的疆土。
現在這些人滿腦子都是爭權奪利的舉動。”
他隱約有些憤怒,重重的捶了一下城牆:“這可是兩國交戰,數十萬生命都在這裡啊!”
看著主將如此,周圍的人紛紛拱手拜道:“將軍放心,我等追隨將軍之心,日月可鑑,絕無更改!
願追隨將軍,光復大趙,復我山河,建我宗廟!”
“大趙萬壽!”
“大趙萬壽!”
威武雄壯的呼喝聲,頓時迴盪在城樓上。
這一刻 ,李左車深受感動。
秦軍營地中,嬴胡亥騎著馬,身上披著厚厚的裘衣,聽到趙軍士卒的呼喊聲以後,他倒是眼裡含笑:
“趙軍退到了武垣城,倒是不知韓信那邊什麼時候回發動進攻?
此外,還有遼王領著大軍,到了什麼地方?”
中行說就跟在皇帝身邊,他急忙說道 :“方才過來的戰報,奴婢還沒有來得及稟告陛下。
上邊說,遼王殿下被擋在了將下曲陽關口外邊。
趙國在那邊的守將,叫做張黶,倒是有些本事。
下曲陽城牆高大,佔據地理優勢,很難攻破。”
嬴胡亥看了一眼中行說:“很難攻破?”
中行說 嘿嘿一笑:“這不都是遼王的書信上說的,更況且,遼王當初也是經歷過惡戰的人,他說難以攻破,那必定不是虛言。”
“從這邊去攻下曲陽,多長時間可以抵達?”
嬴胡亥直接沒多想,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想要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