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肥雞來了!”
花香端著濃香四溢的菜餚,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那矮几上隨手丟下的馬蹄金,愣神了片刻。
“噠噠噠——”
她伸手傳來雜亂的腳步,踩踏在木板樓梯上的聲音。
“秦大爺在何處,我等得他恩惠,方才有今日的好日子,特此來拜會。”
來人是以餘吃豬這斷臂老卒為首的眾人。
“哼!”花香誇張的扭著腰胯,在矮几邊上坐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倒出來的酒水,尚且溫熱,忍不住又輕哼了一聲,可是看到那矮几邊上的馬蹄金,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的。
“走了唄!”她伸手將馬蹄金收了起來,看著諸多老卒笑嘻嘻的說:“幾位爺,你們方才沒有注意到,這次來的可是正房夫人,可不讓別的女人和秦大爺眉來眼去,我就是扭了扭胯,就被那秦夫人冷眼相對了。”
餘吃豬等人走了進來,花香揮了一下手:“得了!便宜你們了,吃完去整理一下那些織布機。”
餘吃豬等人哈哈大笑著坐了下來。
“這麼說,此前跟在秦大爺身邊的,並非是正房夫人?”
“斷然不是。”花香扭了扭腰:“你看我之前怎麼對秦大爺的,那婆姨半個字都不敢說,但今天不一樣,我腰胯都沒有完全扭開呢,就被她訓斥了一頓。
現在生怕我把秦大爺的魂兒勾走了,杯酒尚溫,就已經催促著秦大爺離開了。”
“哈哈……”眾多老卒聞言,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腰胯要殺人吶!”花香嘟囔著嘴,要往外邊走去。
“腰胯殺人?”房門外的過道上,傳來了尉先生的聲音。
花香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來:“恭喜大人升官了,卻不知這次關顧小店,來點什麼下酒菜?
尉先生容光煥發的走了進來,盯著老闆娘看了看:“怎麼?花老闆,似乎很不喜歡本官?”
“哪能啊!”花香臉上擠出的笑容,和見到秦大爺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開心和興奮,完全就不是兩碼事兒。
尉先生擺了擺手:“這腰胯,我心甘情願被殺,快快來殺我吧!”
花香啐了一口,大聲嚷嚷著:“往尉大人的酒水中加點泔水和陳年老尿!”
尉先生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是盯著花香肥碩豐胰的後臀,一扭一扭的朝著遠處走去,直到消失在了視線中以後,他這才砸吧砸吧嘴,往老卒們這邊擠了進來。
餘吃豬笑呵呵的給尉先生斟酒,卻又眉頭一挑的說:“尉大人可曾知道,這大臀的婆娘,卻也是個苦命的人?”
“知道。”尉先生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撥出一口暢快之氣來:“就連她之前是做什麼的,怎麼來到長安城的,我都知道。”
餘吃豬笑了笑,又給尉先生斟酒:“所以吶,既然她是個苦命的人,還請尉大人高抬貴手 。”
尉先生看著餘吃豬冷笑了一聲,一抬頭 ,就把酒水全部喝光,他哼了一聲:“勞資要討她做婆娘!你以為我是那等隨意葷話滿嘴的人嗎?”
餘吃豬等六個老卒聞言,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麼說,大人不嫌棄她的出身?”
尉先生看了看六個老卒:“你們是從戰場上下來,死人堆裡打滾撿回來的老命,巧了我也是!
我們這些從死人堆裡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還在意這些做什麼?
更況且,你們敢說自己年輕那會兒,攻城略地,殺人野戰,沒禍害過姑娘?”
“哈哈哈……”
歡快,卻又帶著幾分猙獰意味的笑聲從這上等酒客的房屋中傳出。
……
秦家莊中當然不缺少織布機,這當然不是說李夭勤儉持家,自個兒上手織布。
相反,織布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秦家莊這邊的宮娥。
這個時代遠遠沒有後世封建王朝的那麼多禮節和規定。
所以空閒時間較多的宮娥們,自然也就會動用織布機。
畢竟,這年頭布匹可是能直接當做貨幣來使用的。
嬴胡亥蹲在織布機前,他在回到秦家莊的馬車上,就已經把自己記憶中關於飛梭和珍妮織布機的記憶,全部都勾勒了出來。
前一世在系統學習的教育中,他曾記得有關的一些東西,則全部歷史課本上的東西。
但一個認真學習歷史課本的學生,肯定無法制造出珍妮織布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