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什麼的,只是……”嬴胡亥又忍不住笑了笑,這才說道:“怎麼說呢?其實朕一直都覺得你是聰明人的,沒曾想你也會有被騙的時候?”
“被騙?”虞姬不解其意,一臉迷茫的看著皇帝。
嬴胡亥端起茶來,緩緩地飲了一口,這才笑道:“是不是那個月兒和你說,讓你和她一起北上,找到那兩萬叛軍,然後將之勸降的?”
虞姬表情錯愕且狐疑的看著皇帝,隨後像是認命一樣的點頭:“不錯,確實是她說的……事情確實如此,但陛下為什麼要說她騙了我?”
“她為什麼會被皇貴妃處死,你知道嗎?”嬴胡亥反問道。
虞姬不解:“這個我並未詢問過她本人。”
嬴胡亥咧嘴笑了起來:“因為她想著入宮侍奉朕,可是朕和他說話的時候,她明知道朕知道那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卻還說謊話騙朕。”
虞姬臉上有些不快之色生出:“她這是想要藉助我,重新走進陛下的視野?”
嬴胡亥點頭:“如果朕所料不錯的話,那你這會兒,是過來問朕要兵馬,然後護衛這個月兒,北上勸說那兩萬大軍投降的吧?”
虞姬臉上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羞惱持續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徹底變成了憤怒。
“再怎麼說,我也是救過她的命,她就這樣對我?”
嬴胡亥淡淡笑道:“這算什麼?昔年我父皇還給她母親封君一樣的待遇,準她養私軍兩千。
結果她母親弄出兩萬來,你說這算個什麼事兒?
商人素來就缺乏恥辱感,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更加不會尊奉道義。
所以,一直都受到世人輕賤。
就如同這個月兒,她如果直白的和你說自己的想法,你或許也會出於同情幫助她,但是她現在卻非要這樣?”
嬴胡亥揮了揮手,示意一邊上的宮娥給虞姬上茶。
虞姬喝了一口茶,茶水雖好,可她似乎餘怒未消。
嬴胡亥忍不住笑道:“那朕現在就派人過去,把她的腦袋提回來?”
虞姬聞言,卻又遲疑了下來,她思索了一會兒,微微的搖頭:“算了,我救下她的時候,本就不帶什麼功利性。
她現在算計我, 那隻不過是因為她自己卑劣的人品而已。
從今以後,她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嬴胡亥搖頭:“她是第一個算計你的人,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虞姬看著皇帝,微微低眉:“是因為我和陛下的關係嗎?”
“不錯。”嬴胡亥點頭,他伸手從堆滿了奏摺的矮几上摸出來了一摞厚厚地走奏摺,示意一邊上的宮女交給虞姬。
“這是從咸陽那邊過來的奏摺,你可以看看,全是彈劾你兄長的。”
虞姬的臉上變得很白,她想到了韓談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下意識地翻看奏摺以後,幾乎全是受賄行賄的記錄,有的雖然說得很模糊,不足以治罪。
可是有的,卻已經連帶著受賄行賄的日期、數目,全部都列舉了出來。
虞姬只覺得臉上發燙。
嬴胡亥杵著下巴,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矮几上:“你兄長想做楚國太尉這個官職,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就往咸陽這邊送了十萬兩銀子。
這十萬兩銀子,其中有九萬兩都進了朕的國庫。”
嬴胡亥看著虞姬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剩下的一萬兩,朕用來獎勵錦衣衛那些耳目了。”
“還請……”虞姬本想說“還請陛下依法治罪”,可話到了嘴邊上,卻始終說不出口來。
虞子期,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哥哥。
她心裡雖然討厭的要死,厭惡的要死,可是自己出言,請求皇帝依法處置虞子期,那不就是請求皇帝殺掉虞子期?
這樣的話,虞姬如何說得出口?
“朕只當做是虞子期給你的嫁妝,朕就先收下了。”
虞姬搓了搓手,有些難為情看著嬴胡亥,嘴唇也因為緊張而變得異常乾燥,她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卻不知這一幕落在嬴胡亥眼中,卻充滿了魅惑。
嬴胡亥下意識的咽口水,端起茶杯來掩飾自己內心真實的慾望,隨即緩緩道:
“那現在,你只要點下頭,這楚國太尉的官職,自然就是你兄長的。”
虞姬苦澀的說道:“恐……德位不符,與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