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本土的鄉親,哪好意思扒皮。”四哥有些尷尬的說道,中國人就是這樣,恥於談錢,恥於談利,似乎一沾上錢,就會惹得一身銅臭氣。
“這話可不對啊,你們護一方安全,而被保護的,當然要交一定的費用,這部分費用倒是不用從普通老百姓的身上抽取,完全可以從行腳商賈那裡抽取嘛。”李斯笑道。
“嗯……那就麻煩煞神爺給請個人了。”四哥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下了車,以那個國民政府的督導員為首的一幫人已經等在司令部的門口了,見李斯下來,連忙請了進去。直接就進入了餐廳,早就準備好的飯食被送了上來,李斯他們趕上幾天的路也早就累了,大口的吃喝起來。
“在下張正,現任國民魚軍的督導,掛著個重慶特派員的名號,在下聽說過煞神爺的名號,或許,我應該稱之為煞神少將?”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斯斯文文的張正拱了拱手說道。
“嗯,一看就是個有文化的人,我相信你會懂得進退的,這次來,就是找以前的老兄弟們商量點私事,與重慶那頭的國民政府沒什麼關係。”李斯將一條小炸魚塞進了嘴裡,擺了擺手說道。
“呃……”張正就算是再笨也能聽得出來,李斯這是在趕人了,不由得尷尬的一笑,訕訕的又坐了下去,裝做沒有聽懂的樣子。
“嘿……”李斯淡淡的笑了一聲,不懷好意的看了張正一眼,張正一介書生,雖然身在軍旅,可哪怕是軍旅中人,也沒有幾個敢跟煞神爺對眼的人,除非他能夠幹掉幾十萬鬼子,這放在旁人的身上。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嗨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識趣呢。”瘋狗子咬著一個大魚頭,撕扯得汁水四射,用滿是油水的手指頭指點著張正,“我們爺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你怎麼就裝聽不懂呢?自恃讀書人是吧?我可告訴你,我身邊這位兄弟,也是讀書人,還是秀才呢。”
“滾蛋,我才不是秀才,我爺爺才是秀才。”亭志踹了瘋狗子一腳罵道。
“那也是書香門弟啊,這個姓張的,你家祖上可有秀才?”瘋狗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呃……在下祖父曾是舉人。”張正笑眯眯的說道,噎得瘋狗子差點被魚刺給卡過去。
“**,你***成心想整死老子是不是?”瘋狗子將嘴裡的魚刺吐出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拔刺刀,李斯的腳在他的膝間一點,瘋狗子不由得坐了下去。
“爺,這讀書人都他**的壞心眼,嗯。我兄弟不是。”瘋狗子拍拍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的亭志連忙說道。
“胡扯,沒知識才可怕呢,要不然我教你們讀個屁書。”李斯輕喝道。
“張督導。”四哥說話了,“煞神爺當年曾與我們有過救命之恩,而蔣公於我等有知遇之恩,這個……不要讓兄弟為難。”四哥拱了拱手說道,剛剛在車上煞神爺也說了,國共兩方,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想辦法當一個完美的牆頭草就是了。
“呃……”四哥一開口,頓時,坐在這裡的十餘位軍官都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張正一怔,訕訕的笑了起來,連忙起身,“那個……在下還有一些公文需要處理,得罪了,失陪了。”張正向李斯拱著手說道,四哥都吱聲了,他也不敢再賴著,真要是惹怒了這些大老粗,說不定哪天,在哪一場戰鬥當中自己就壯烈了,只怕在他們的精心佈置下,自己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再說,一個兩萬人的軍隊和他一個小小的督導,孰輕孰重他自己心裡也清楚。
“嗯,不送。”李斯擺了擺手不客氣的說道。
“早該滾蛋了。”瘋狗子小聲的罵道。張正苦笑了一下,這理沒法說,何況誰敢找煞神爺要理呢。
李斯將杯裡的酒倒進嘴裡,一口吞掉,將杯子向桌子上一頓,這些軍官們一下子就把身子坐正了,這還是李斯留下的冊子裡教的,從某種方面來說,李斯還算得上是他們的師父呢。
“大家都是自己人,咱們都曾並肩做戰過……”
“等等,還有我們呢……”叫聲當中,兩條人影衝了進來,正是機靈的樹生還有那個堪稱現代花木蘭的大辮子海姑娘。
“噢?還真差點把你們給忘了,正好,我們還沒開始,自己坐。”李斯指了指幾個空椅子說道,樹生嘻嘻的笑道毫不客氣的坐下,大辮子看著瘋狗子衝他使了個鬼臉,不由得小臉一紅,低著頭坐到了樹生的身後。
“我就直說了。”李斯敲了敲桌子,正在胡吃海塞的瘋狗子鼓著嘴也坐正了身子,亭志的嘴形可以看出來吃貨兩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