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因為思舉插話,有些不悅。但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就看下一步,她如何引導天帝去理解了。風神和藥君顯然是站在花神一邊的,必須儘快將二人支走才是!不然,很可能又被風神打亂了她的計劃!
天后作出一副體恤關心的模樣,道:“風神和藥君今日都辛苦了!既然陛下已經無事,二位就回去歇息吧,免得累壞身子。”
天帝也道:“是啊,今日有勞二位了。宿兒,去送一送風神和藥君。”
雲宿恭敬地回答了“是”,便對二人做了一副“請”的姿態。
既然帝后都擺出了送客的姿態,也不好再留。思舉和煥芝便都依著禮數,告辭退下。
見二人離開,天后又倒了一杯水給天帝,拍拍胸脯,驚呼道:“陛下今日真是嚇死臣妾了!誰能料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還是發生在天宮裡的宴席上?”
“讓愛妻擔心了,是本君的不是。”天帝的話雖然說得體貼,但語氣始終涼薄。
其實剛剛和天帝成親時,他還叫自己的閨名“雨眸”。每當天帝溫柔呼喚她時,天后總覺得很幸福。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不再喚她的名字,只叫她“天后”或是“愛妻”。天后,只是一個高高在上卻虛無縹緲的位置;愛妻,則是叫給旁人聽的。無論天帝用其中那個稱謂來稱呼她,都讓天后覺得格外諷刺!
大概,天帝已經忘記她的名字叫什麼了吧!他的心裡,唯有一個人的名字是永恆的,那就是落英。
天后恨了落英十萬年!不過沒關係,她很快就能將落英唯一的兒子置之死地,而且,還是讓他死在天帝這個生父手裡!到那時,落英便會恨死了天帝,而天帝也會自責不已。他們都將為輕視她的感情,而付出巨大的代價!
“陛下,臣妾覺得,您中毒之事,十分可疑!”天后看著天帝喝完茶,便適時地開口,“怎麼會有人這麼大膽,敢對您動手呢?”
“哦,愛妻有何想法?”天帝挑了挑眉,問,“你可是有懷疑之人了?”
天后抿了抿唇:“此事事關重大,臣妾不敢妄自懷疑任何人。只是,今日宴席高臺之上,一共只有咱們夫妻二人,連同其他四界之主。佛祖素來慈悲為懷、普度眾生,自然不可能是他。剩下的,便是妖王、鬼王和魔君三人了。”
天帝沉思了一下,片刻後說道:“本君也覺得此事十分蹊蹺。能給本君下毒之人,手段必然高明!你說的不錯,除了今日高臺之上的幾人,無人有這個機會。”
“妖王和鬼王二人,今日一直十分猖獗,屢屢挑釁滋事。不過,他們都是將矛盾擺在了明面上,想讓我們天界丟面子。若真是他們下毒,只需低調些就好,何須前期如此張揚?”天后說的每一個字、說話時的每一個表情,都是提前演練好的,很值得揣摩,“魔族近日裡也不安分,那魔君擎冉也不是個泛泛之輩。按理說,他比妖王鬼王更有實力。可是宴席之上,他竟出奇地安靜,根本不出風頭。這倒是讓臣妾十分意外!”
果然,天帝聽完這番話後,臉色陰沉了幾分。他冷笑一聲,道:“哼,魔君的野心,昭然若揭!一個素來野心勃勃的人,突然安分起來,想必是另有打算、心中有鬼吧!”
“臣妾也最懷疑魔君呢!”天后說著,嘆了口氣,“唉,聽聞花神和魔君交情不錯。今日魔君也當著眾仙家的面兒說了,他十分欽佩花神。可是陛下您看,花神為了就您,能甘願現出心頭蜜這等寶物。可魔君呢,卻是存了害您之心啊!若真是魔君做的,也不曉得花神心裡是何滋味?”
天帝沉默,不再言語。天后的一席話,讓他生出了一個念頭:梓蕪為何會答應進獻心頭蜜呢,那可是他的半條命啊!他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難道沒有一點目的?
天后看到天帝的眼裡,燃氣了一絲懷疑的火苗。她需要做的,就是將這火苗繼續引燃,直到讓其成為熊熊大火,把事實焚燬殆盡!
“說起來,魔君來天宮後,還與花神見過面。也不知道,花神曉不曉得魔君的心思。”天后說,“不過,臣妾實在料想不到,花神此次能答應救您!看他平日裡從不把天宮放在眼中的模樣,臣妾真怕他會棄您於不顧!花神法力高強,若他真的不願,我們真是沒有辦法!好在,他今日轉了性子呢!”
轉了性子嗎,還是別有心思?天帝冷笑:“嗬,好一個心頭蜜,好一個花神!本君不信,他能毫無所求,就付出這麼多!也許,他行的是一出苦肉計,故意的呢?”
天帝果然已經認為,梓蕪和魔君要聯手害他,又故意做戲迷惑他。天后知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