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虛弱之時,對他處以酷刑,致使梓蕪數萬載修為毀於一旦,險些消失於天地之間。那時我說過,在找到梓蕪前,會每隔三百年來血洗一次天宮,讓你這天帝做不安穩。而我也的確這麼做過一次。不過後來,我找到了梓蕪。看著他一天天恢復,我也漸漸放下了心中仇怨。本想著,就放你一馬,不再來天界大開殺戒了。沒想到,你這麼按捺不住,竟自己找上門來。我算著日子,離第二個三百年還有些時日。但是,你偏偏要我把它提前嗎?若真是如此,那我今日便如你所願!”
“嗬,你的本性果真是噬殺無情,哪裡同‘神’這個稱謂沾邊了?”雲宿哂笑,“我才是天界之主,為何要將天界的命運交到你的手裡?是,你說的不錯,我這個天帝是做的不安慰,這九天諸神臣服於我的並不多。這都是因為你,弄得天界人心惶惶!我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位置,偏偏還要受制於人!沒錯,你,萬能神,比我強大不知多少倍。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能找到你的軟肋啊。我一樣可以控制你,要挾你,讓你不得不聽我擺佈。你可以去殿外,大開殺戒,隨你殺多少都無所謂。你也可以殺了我,讓我灰飛煙滅。只不過,你最在意的那個人,你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我若是死了,他也一樣會消失!”
“雲宿!”這個不知好歹的人,竟然敢用梓蕪的性命作為要挾。知淺的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生生將雲宿燒燬!
月夏死死地拉住知淺的衣袖,生怕她盛怒之下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朱兒,此刻我們尚未找到花神,必須按兵不動。若是衝動妄為,只怕花神會有閃失。”
第二百零二章 新仇舊怨(3)
即便怒氣席捲,快要變成滔天怒火將人撕裂,知淺的頭腦仍然還是清醒的。她知道,月夏的話說的沒錯。雲宿在她面前,雖然此刻只有七成功力,但知淺也可以將他碎屍萬段。然後,她還可以將這怒火發洩到天界的許多人身上,可以讓這一派祥和的天宮變成阿鼻地獄。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雲宿到現在也沒透漏過一絲一毫梓蕪的下落,他心思那麼深,肯定做好了完全的打算。若她真的一時衝動這麼做了,怕是梓蕪當真會煙消雲散。
忍得一時,再做打算。
於是知淺開口問雲宿:“你希望我怎麼做?”
雲宿滿意地看著她妥協,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不過是想讓你再次消失罷了。你知道的,只要你還存在一天,我這天帝的位置就坐不安穩。而你若是不在了,天界就不會再有威脅。久而久之,眾仙就會把現在發生的不愉快都忘掉,甘心臣服於我。你本來就不該甦醒的不是嗎,一直做個渾渾噩噩的小神仙,難道不好嗎?你那麼希望花神活過來,那就用你自己的命去換呀。一命償一命,怎麼算都不虧!”
原來,雲宿心裡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哪怕她承諾不再與天界為難,哪怕她與梓蕪就此歸隱,不問世事,他們仍是雲宿的心結,解不開,忘不掉。想到這裡,知淺忍不住笑了:“哦,這麼聽來,的確是不怎麼虧本的買賣。可是,你確定將來梓蕪醒過來,不會為我報仇嗎?等他來找你報仇的那一日,就不是你的威脅了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雲宿皺起眉頭,一臉的怒意。
“若是正大光明的各憑本事,你會是梓蕪的對手嗎?”知淺笑得格外燦爛,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自己的輕蔑之意,“你若不是因為懼怕梓蕪的強大,何至於誣陷他,千方百計地算計他?你若是覺得自己能與他一搏,為何不堂堂正正去競爭。在你心裡,不過是因為你畏懼他。這種畏懼見不得光,所以讓你不擇手段。”
雲宿一下子憋紅了臉,彷彿被知淺說中了心事。可是驕傲如他,又怎麼可能承認。雲宿抬高了聲音,吼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才不會把他放在心上!”
“你看,你連直面自己的恐懼都做不到,又如何戰勝他?”知淺毫不留情地戳著雲宿的痛處,“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雲宿,若我猜得不錯,即便我願意為了梓蕪而當場自裁,你也不會放過他的。從始至終,你對他的恨,甚至超出了對我的,不是嗎?”
“我……”
“可是你有什麼資格去恨他?”知淺的語氣愈發咄咄逼人,“你自小長在幕天身邊,有他親自教輔。你是天界的儲君,又是高高在上的戰神。你的父君和母后,替你開創了無限光明的前途,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可是梓蕪呢,他自小就沒有父親,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愛。落英花神早早地將花界交給他,他還要擔負起一整個花界的重任。你不過得知了他的身世,就把他當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