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在這愛神之前冠以“見習”二字,且見習期未知。若是期間朱碧得以飛昇上神,見習期便隨之結束。
是以,朱碧比任何人都想飛昇上神。奈何飛昇要歷經天劫,而每個人何時歷劫、歷何種天劫,也是各不相同。自她成神以來,也已過去三萬餘年,期間朱碧無時無刻不做著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準備。可是這天劫卻遲遲不到,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法力還未到火候,著實愁煞人也!
如此這般,見習愛神朱碧便主管著月神府情絲殿,專為月神在紅塵中浸染紅線,然後將線綁在合該在一起的男女腳上(當然有時也會有男男,此乃天機不可洩露),使他們無論天南海北,都會聚在一起,相愛成婚。
當然,這牽紅線也有它的講究,譬如不同宗不同族的,就不能綁在一起,那樣有違天理,只得是人與人,妖與妖,仙與仙搭配。有一次,朱碧親眼見著月夏因得了傷寒,糊里糊塗地將一隻狐妖與一個凡人男子綁在了一起。結果那兩個倒黴的孩子就一發不可收拾地相愛了,又莫名其妙成了親。最後遭了天譴,狐妖千年修為散與一朝一夕之間,男子痛不欲生跳崖身亡,好不悽慘!
月夏自然也遭了殃,被剛正不阿主管天條的嚴明神君視為瀆職,責罰閉門思過,百年內沒能邁出月神府一步。有了這活生生血淋淋的教訓,朱碧在牽線之時便不敢怠慢。以至於,生生將她的眼珠子使得疲勞過度,眼神甚是不好。每每到了夜裡,就無法清楚地視物,需得在情絲殿祭起數顆夜明珠照明才是。
所以,當月夏用這般寒磣人的眼神望著她,口中直呼“你闖下大禍了”,朱碧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牽了不該牽的紅線!可是仔細想想,如她這般聰慧仔細,豈會犯下那種低階錯誤?
是以朱碧挺了挺胸脯,反問道:“那你說說,我闖了什麼禍?”
月夏狐疑地瞅著突然有了底氣的女子,好好打量了一番,又湊到她身邊聞了聞,問道:“你昨夜喝酒了,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朱碧見狀,舉起自己的袖子也聞了聞,果然一股濃香馥郁的酒味撲鼻而來。這麼說來,情絲殿一片凌亂,不是遭了竊賊,而是因她自己醉酒折騰地緣故?
如此,見習愛神朱碧倍兒誠實地點點頭:“看來,是喝了!”
月夏見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是捶頭又是跺腳,嘆道:“唉,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小朱兒你什麼都好,清心寡慾,很有修仙的樣子,偏偏就貪戀杯中物。你可知,昨夜你酒後亂性了?”
第二章 天大的簍子我來捅(2)
“什麼?”朱碧聞言,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一手還不禁攥緊了衣領,喃喃:“是,是哪位男神仙,長得可還周正?難不成,還只是個仙侍,是哪位仙君座下?不打緊,不打緊,只要品行端正、相貌說得過去,我可以接受……”
“不急不急,你亂的不是那個男女之間的‘性’。”月夏見朱碧已然開始浮想聯翩,為她糾正道,“我的意思是,你喝多了酒,亂了你身為愛神應守的本性。”
“誒?”朱碧長舒一口大氣,怒道,“師兄,不會用四字成語便別隨意嚇唬人。我清修了十數萬年,清譽可貴,差一點便毀於你的口中!”
但顯然月夏不似朱碧那般如釋重負。他頗有些沉重地搖搖頭,道:“若你只是喝醉以後與人一夜風流,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頂多算一朵爛桃花。而如今你闖下的禍,怕是師兄也無能無力了!”
朱碧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裙裾上的塵土:“您便一次把話說了吧,吞吞吐吐地,倒像個忸怩的仙子!”
見她一副如此不知死活的樣子,月夏也豁出去了。他提高了音量,說道:“昨夜,你可記得雲莞殿下來過?”
朱碧撓了撓頭,仔細從那一片凌亂破碎的記憶中搜尋片刻,好似是有個清麗絕美的身影來過情絲殿,正是天帝唯一的女兒,香神雲莞殿下,於是便點點頭:“確有此事。”
“那你可還記得公主殿下是為何過來?”月夏繼續追問。
朱碧又撓撓頭,混沌的記憶裡那個美麗的女子提著一罈子酒,鮮花般的唇瓣一開一合,似與她商討著什麼。只是到底香神與她說了什麼,卻著實沒有印象了。
月夏見朱碧一臉的迷茫,悲嘆一聲,道與她聽:“昨夜,雲莞殿下趁著我不在,拿著一罈她親手釀製的百花香來情絲殿找你。她既然貴為天界公主,又是快要飛昇上神的仙尊,找你一個小小的神仙,能有何事?何況還帶著禮物前來,似是懇求之意。殿下她,是因愛慕花界的那位,來情絲殿拿了好酒與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