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眼下什麼情況?”梁勝一坐下就著急的問道。(更新最快最穩定)
也難怪梁勝那麼著急了,本來他手底下的是水師,西北那邊都是大漠再怎麼打仗也應該沒他什麼事。不過這次朝堂上有些閒言碎語,說江南水師每年花那麼多銀子,又得造船又得造炮的卻整天遊蕩在水面上沒事幹,也得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這番言論奇怪是摸稜兩可,說白了還真有前欠揍。水師就遊蕩在運河上保衛航線的安寧而已,西北打仗不關水師什麼事啊,再者說了人家沒事幹那就預示著天下太平,難不成天天八百里加急的才舒坦啊。
說這話的人明顯腦子有問題,不過在笑有恨無的人心裡倒是引起了一定的反響。
小梁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哪還坐得住啊,江南水師可是他親生的一樣,老溫要是把主意都打到了水師的頭上那梁勝不和他玩命才怪。
梁華雄示意他稍安勿燥,這才朝著楊存說:“公爺,明人不說暗話。我與令叔,與令父都有過命的交情,這次兵部想南下調兵。本來我為人臣子是責無旁怠的,只是令叔已經派人送來了口信,一切讓我與你相商,看來這次老梁也得忤逆一下兵部的軍令了。”
“多謝梁大人了。”楊存趕緊抱拳道:“此事雖說打著國之根本的旗號,不過卻是在剝削我們的權利。眼下來的是溫遲良的爪牙,楊某行事鹵莽恐怕有詬病之行,梁大人為官盡忠一生斷不可學楊存的粗劣之行。”
“哦,公爺有何高見?”梁華雄一聽頓時眼前一亮,站在他的角度來說最大的難題就是怎麼應付這些巡查使,畢竟他可不是楊存,除了浙江總兵一職外還有敬國公的公位在身,身後還有著百年第一武家的庇佑。
在這點上老梁是比不了的,哪怕是他的權勢比楊存還大,可少了這些光環難免也有些畏首畏尾的顧慮。
“拖,就是一個拖字。”楊存賊笑道:“梁大人為官場中人,這個拖字訣應該也是懂得的。只要你拖住了那些巡查使就可以了,楊存自然有辦法應付,這個出頭鳥我會當得很合格的,最起碼不會讓溫遲良那老狐狸有空關注你們這邊的動靜。”
“明白了。”梁華雄雖道貌岸然,但混在官場哪個不是老油子,聽完立刻會意的一笑。
同為總兵之職,儘管對彼此的勢力不太瞭解,不過還是稍微商議了一下應付的辦法。
梁華雄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既不能讓溫家得逞也不能落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其他地方的總兵什麼態度楊存不清楚,不過這次似乎這個一向翻江倒海的敬國公被他們看成了風向標,誰都指望著楊存來當這個出頭鳥給他們擋在最前邊。
楊存是好氣又好笑,這群傢伙平日裡一個忠君愛國掛在嘴邊,但觸犯到他們利益的時候又一個個這麼能算計,果然活人當官沒一個好胚,鼻孔出得了氣的全是老奸巨滑之輩。
辦法想得再多,最後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只能是就著形勢來。夜深了,梁家父子回主院休息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聊點什麼。
不過這些楊存就沒辦法理會了,畢竟他們自家的打算自己一個外人也是沒資格知道的。而且腦子裡都是事又趕了那麼久的路已經很是疲憊了,在丫鬟的引路下回到了客房,楊存鞋子都沒脫就睡得和死了一樣。
再次起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稍微的洗漱一下起**後還是感覺睡眼腥松。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過於疲憊的關係,腦子感覺有些暈沉沉的,使勁的打了幾個哈欠但還是犯著迷糊。
用過了早點後一問梁勝早早就去了水師,估計是怕兵部的人趁他不在的時候鑽空子拉攏他的手下。沒等老婆孩子回來梁勝就收拾了鋪蓋準備住到水師那邊去,據說他去的時候帶了不只十套換洗的衣服,看來是準備打一個持久戰了。
梁大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楊存有些慚愧啊。人家都這樣嚴陣以待,據說昨晚是**沒睡,天還沒亮就出了門,而自己卻能睡得這麼舒坦,難道是心事重重之餘自己也有那沒心沒肺的潛質。
楊存自嘲的笑著,再一打聽已經無語了,看來確實是自己的態度有些鬆懈了。老梁昨天說得那樣輕描淡寫,這會也是早早的去總兵所上班去了,據管家說這個老梁已經有好幾年沒這麼早去了,可想而知對這事他也很是重視。
晌午的時候,梁華雄這才姍姍歸來,一進門就脫去了身上厚重的官服。看著楊存在旁氣定神閒的模樣忍不住調笑道:“還是公爺鎮定啊,說來慚愧,老梁當了那麼多年的官只要京城來人我就坐不住,哪有您這般的心境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