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在旁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一副鄙夷的口吻說:“說是鬧事,事實上還不是一盤散沙做做樣子而已。大多人心裡都在等著朝廷給於好處大加安撫,你看各族雖然已經不聽官府宣調,可他們也不敢公然的與朝廷大軍為敵,天真,可笑。”
“最後若是能善了,也少不了一些人頭落地。朝廷是要臉面的,西南這邊鬧事即使安撫好了,也少不了那秋後算帳之事。”楊存看著驚慌失措的龍音,冷笑了一聲說:“到時最適合的物件,恐怕就是那個戴著朝廷第一欽犯的帽子,又罪嫌煽動各族鬧事的罪人,你那個天真的二哥了。”
“這,壞蛋,你告訴我。”龍音急得眼淚都要往下掉了:“為什麼二哥赴湯蹈火的為族人們奔跑,他為了我們苗寨可以說傾心傾力,為什麼最後那些人都會加害他。”
“人心,有所惡。”楊存嘆息了一聲,這一切都是自己和蕭九的猜想,可出現的機率分明太大了。
西南各族起事,一開始鬧得沸沸揚揚的,可朝廷不過三言兩語的安撫下已經老實下來沒再張牙舞爪。儘管他們擺出了一副與朝廷對峙的樣子貌似很是兇狠,可事實上他們是各有所思,大多數的人都不願與朝廷拼個你死我活,貪圖的還是自己的安生日子。
眼下龍池出來做這個出頭鳥,他們是極端的樂意。而一但朝廷誇下海口將他們安撫好以後開始秋後算帳,得了好處的各族都不會為了一個龍池而與朝廷有何糾葛,更何況那還是一個戴罪在身的欽犯。
說白了,各族間不團結,一開始亦沒那真正起義的決心。龍池一腔熱血的四下奔走,恐怕極重情義的他還沒想到這一點,一但朝廷安撫成功的話,勢必他這出頭鳥就會成了最大的犧牲。
將道理一說,龍音頓時驚呆了,雖然心裡不願相信這些事情可能發生。可蕭九的話明明是句句在理,眼下對各族的分析判斷和對態勢的思索都很是準備,這種冷戰對峙下去的話,真可能出現各族皆被朝廷安撫住的可能。
事情的利弊說得很明白,龍音是半信半疑,疑惑不定不知道該怎麼辦。
單純的小姑娘沒自己的主見,不過好在龍池臨走的時候吩咐過她,重大的事情都聽楊存的。哪怕是殺人放火都無所謂,這人雖然卑鄙無恥**下流,但骨子裡很講義氣是個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此人雖然不要臉而又極端的無恥,但卻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聽他的話沒錯,吃不了虧只有佔便宜的份,誰要貪他敬國公半點好處,那無疑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用龍池的話來理解,楊存就是那種夜敲**門都得順手偷幾個碗的玩意。
基於這樣的理念,可愛的小龍音最後選擇暫時相信楊存。楊存感動得眼淚那個直流啊,龍池你個天打五雷轟,吃飯咽死喝水噎死的賤人,大爺我太感激你的信任了,你他媽果然是老子這輩子最好的基友,我謝謝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了。
事情大概的商定,龍音這趟也得回一次苗寨,為了她唯一的二哥闡述這個利弊。去之前林管和蕭九與她一路同去先去一趟山上,去菩提鼎的世界製造那個屍體一樣的肉身。
蕭九不太敢去,畢竟他也不知道高憐心會不會突然對他發難。而對於林管和蕭九而言,眼下最好的庇身場所就是亂事四起的西南,倘若龍池會因此事而所到牽連,那對他們而言也沒那安生的日子了。
一行人準備了盤纏就上了山,楊存並沒有跟去,有那水乳交融之事後,高憐心已是自己妻子無疑。儘管她心裡對蕭九依舊有恨,但想來出於大局的考慮,她不會貿然的動手報這已經沒意義的仇了。
杭州城再是平淡,即使是敬國公這個惹禍的人歸來依舊很是平淡,平淡得總讓人感覺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城中看似依舊安靜,不過軍中的動靜越來越大,大得已經是紙包不住火的程度。總兵所四處招兵,各衛的空缺開始快速的補上,所有的衛所在用最快的速度補充著兵源。
這在百姓看來是正常的事,不過有心人一看都流了一地的冷汗。敬國公這是要幹什麼,鋃鐺入獄的那些兵將還沒處置就開始招收新兵,兵部的回令可是一個都沒有,這麼擁兵自重麼難道是要造反麼?
明眼人已經看清楚了,被提拔上來了全是楊家的嫡系,十個裡九個是過去雙極旗的舊部。而排斥異已大舉提拔的將領也大多是來自楊家家臣的族內至親,浙江境內的大清洗過後,敬國公這是大舉的在培養自己的軍隊啊。一切的流言都是越傳越神,不過這會在杭州再怎麼亂的謠言都沒人去理會,似乎各方面都在默許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