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人的生辰八字極是稀罕,想成兇勢必是陰時陰刻出生的男人,他們死的時候必須是童男之身儲存有那先天的一絲陽性。而殺了他們也不是簡單的砍頭而已,他們生前必須活食一個月的人肉,使身上帶有陰氣,死後才能起到效果。
茫茫人海中要召集幾個陰時陰刻出生的鐵匠,而且他們每一個都必須是童男之身,哪怕是朝廷四下懸賞恐怕沒十年八年也難以湊齊。
這九人的屍身肯定藏在這山群裡的某處,而他們的首級則被封存在壇裡埋於此地,陰氣殘屍。死後不得全體而葬,必是死不冥目難以超生,而外頭塗抹的那一圈子經血,有說道是為了鎖魄聚魄而用。
斷首而亡,無首而葬,永世不得超生。可想而知這九人的怨氣會何等的重,斷首與屍身之間可望而不可及,怨氣迂迴於這山谷之中,再加上第二個局的佈置,可以說已經將這山谷變成了一片陰地。
這片陰地是常人難進的異境,在陰地的周圍只要稍微改動一下土勢或者林木就很容易做出十賤之勢。谷內是聚氣之地,若聚的是怨氣那可想何知這個山谷會變得何等下賤,這片陰地別說是葬人了,就是住人都容易斷子絕孫。
而這山谷恰巧是在百崗尖之下,鋒頂武威王的無字碑正好立於中正,上邊無棺之葬的煞氣伴隨著怨氣傾瀉直下,正好傾注進了這片陰氣橫生的陰地。
這若是好地的話,可以叫游龍入海,不過這是一片陰地,正式的叫法應該叫天聚血海。這是凶地上一種很是極端的手法,透過這樣的釜底抽薪,這坐將軍之勢等於是坐在了一片血海之上,煞氣與怨氣纏身,八字再硬的也抗不住這樣的怨念。
而要把整個山谷弄成陰地,只憑著這九顆人頭和遙相呼應的無字碑是不夠的。這裡必須得有第二個局的存在才能鎖住怨氣不散,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腐槐鎖屍,這第二個局必是鎖屍局。
唯有鎖住了這陣怨氣,才能讓這陰地真正起到成效,那佈局之人才能得心應手的在這陰地的四周造出以假亂真的十賤之地,十賤埋人,最是陰毒,斷子絕孫那是必然下場,所以這山谷的外圈必是第四個局的所在。
這四局之間互相呼應,上有無字碑墳下墳的壓人,中有玄武拒屍不祥之兆,再加上內切水勢截風之走,可以說四局兩勢極是高明也極是歹毒,這大華的山川河嶽再大,也難以找出可與這相比的大凶之地。
二人聽著這些陰狠之極的話正心有餘悸時,果然,過了一陣就有人氣喘吁吁又滿面惶恐的回報:“公爺,我們在山谷的邊緣地帶搜尋槐樹,果然有異。”
“走。”楊存坐不住了,因為段大相師的話絕不是危言悚聽。這四局兩勢只是時日不久效果沒出來而已,倘若繼續任由,那必是家破人亡,斷子絕孫之勢。
即使有後人,亦是男盜女娼,永世為最賤之身,就連死也肯定不會有個好下場。說難聽的,就算是死的時候,想有個全屍都難。
薛利的手下延著山谷搜尋,尋找著每一顆槐樹。
一開始找了一大圈沒什麼收穫,每一顆看見的槐樹都仔細的觀察卻也是看不見什麼端倪,直到第二日搜尋到山谷邊緣的時候這才找到了那些古怪的槐樹,而且這些槐樹還不只一顆。
仔細搜尋過後,這樣的槐樹一共有五顆,其慘狀讓人一看都嘔吐不止,面色慘白。
這五顆巨大的槐樹足有二人身粗,樹身的中間全被掏空了,外邊用鐵鏈一層一層的鎖了起來保持腐木不潰。裡邊的空蕩處都鎖住了一具皚皚白骨,每一具白骨的身上都有痛苦掙扎的痕跡。
有擅長那午作之活的人細驗之下,這些人居然全都是活著的時候被鎖進了樹裡,他們的身上也有鎖鏈捆綁著。更有吊鉤插入了鎖骨之內限制了他們的活動,那樣的束縛之下他們根本沒逃脫的可能,只能是活活的餓死在那。
“恐怕活活餓死都是件幸事。”楊存只覺混身打了個冷戰,餓死,那恐怕對他們來說都算是一種解脫。
南方的雨林潮溼茂密,蚊蟲之多數不勝數,尤其是這山上人煙罕至,山高林密那飛禽走獸肯定是不少。既然已經放了血,那血腥味肯定就會引來這些野物,這些人最後恐怕都葬身於那獸口之下了。
楊存的猜測得到了證實,細驗之下那些人的死相都極是悽慘,有的屍首已是不全。**的槐樹上亦有野獸啃咬的痕跡,這些人是皮肉都被吃了精光,空剩一副枯骨就那樣風吹日曬的鑲嵌於樹身之中。
按段大相師的吩咐,那五具枯骨還不能立刻收斂,因為那五具枯骨是局之所在。鎖住怨氣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