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演真幻,一化二,一真一幻,幻者不受天道禁錮,終是鏡花水月,曇花一現。”
老道心念到此,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受天道禁錮。難道當年張寶成的打算是待機緣所至,手握陽火和幻水吞噬為二丹,得九丹之境而證道麼?可五行的因果糾纏不清,連上蒼都算計不明白他又怎麼知道這些變故了,那演算天機之術莫非已到了可與蒼天抗衡的地步?
他,有如此的能耐,最後卻是落個肉身盡滅的下場。想到這,八丹被拘的老道頓時冷汗直流,驚訝得嘴不能言。
既有如此的能耐,那他的修為斷然不只是區區的七丹!他既有那起生回生之術,那肉身對於眼下的他可能都不重要了,張寶成,他的肉身毀了,可是他沒有死,憑藉著隱藏起來的強大修為,他還存在於世上。
高憐心就在囔囔自語的時候,突然眼一睜詫異的看了看天空,粉眉微皺的嬌喝道:“別藏頭露尾了,出來。”
隨著這一身嬌喝,九丹光芒大作,那幾乎無所不誅的藤條也朝著天空的一角刺了過去。
速度奇快,幾乎是肉眼不可捉摸的速度!剎那間那看似平淡中的天空砰的一下破碎了,就像是擊碎了玻璃一樣落下了一地的碎片,藤條的速度奇快,但在這一剎那卻是捕了個空,沒抓在那隱藏在後邊的人。
“姑娘,別動手。”那隱藏之人慌忙的跳到了一邊,腳步顯得有幾分狼狽。
“誰?”高憐心厲聲的喝問著,九顆內丹環身,此時天地間根本沒懼怕的人,哪怕是與天與地都有一戰之力。
“在下張寶成,我來此沒有惡意。”張寶成有些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心裡清楚眼下與天地一戰的九丹之境不是他所能抵抗的,趕忙解釋說:“我與菩提鼎牽連頗多,此次進來是為了了卻這段因果。”
“哦,知道了。”高憐心微微的一閉目,從菩提鼎的世界大概的知道了眼前此人的淵源,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與他為難。
“謝姑娘!”張寶成有些尷尬,堂堂的三朝國師要謝過一個小女孩的不殺之恩,這對他無疑是顏面掃地之事,可眼下他根本沒別的地方。
“肉身盡毀,靈存,這是修出靈臺的境界。”高憐心默然的道:“五行異變終在眼前,你在這時候進來,恐怕也是有所圖謀。”
“哈哈,師傅……”奄奄一息的趙沁宏有些諷刺的笑著,高高在上的國師,仙風道骨的國師,此時的狼狽和謙卑讓他感覺極是難堪。
張寶成聞而不識一眼都不看他,馬上肅了肅聲說:“姑娘所言極是,張某也不隱瞞了,我與這裡諸多人都牽扯著因果。與這木之靈也有難解的機緣,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還掉這一筆筆血債。”
“決定了?”高憐心此時恍若天神,眾事皆瞭然於心,饒有深意的看著張寶成,輕啟朱唇輕聲問道:“你有那近天之道,自然明白要還了這一段因果的代價。只是我有些愚昧,此事與我並無牽連,為何我要幫你。”
“我……”張寶成頓時啞然,眼睛不甘的看著高憐心手上的火種。
這時,張寶成敏感的察覺到高憐心的目光有時飄渺,都在似有似無的朝著地上的敬國公看,眼裡難掩真切的關懷。只是這一眼掃過去卻讓他的心顫抖了,剎那間目瞪口呆,老眼也隱隱的有點發紅。
就是她了,一剎那的血脈相連,徹底的擊潰了自認為可藐視一切的思想,摧毀了已經破碎不堪的道心。張寶成一時難掩老淚,痴傻一樣的看著那和記憶裡的身影一樣的女兒,所有的愧疚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她,和她娘好像啊,都那麼漂亮,那麼動人。
敏感的察覺到這視線,被看得幾乎打了冷戰。童憐有些驚骸這人居然是死而復生的國師,但同時也被他的視線看得有點發毛,儘管劉奶奶告訴她這人於她有恩,可這會這樣的會面,她卻無法有半點去感謝的心思。
“我,可以幫他,得到陰火之靈!”張寶成心裡酸苦,親生骨肉就在面前卻不能去相認。那一聲他以前嗤之以鼻的爹,此時在他看來已經是用命都難以換來的奢侈。
“陰火之靈,你到底有何目的?”高憐心心動了,但還是警惕的喝問了一聲!
“陽火註定葬世,陰火機緣未出,誰又知是何因果。”張寶成一臉的決絕,斬釘截鐵的說:“姑娘,你該知道我得了陽火和幻水會有什麼樣的力量,你已經沒多少時間了,眼下你唯一能選擇的就是怎麼處理這個火種。”
“火與那子有緣。”張寶成面露獰色,幾乎是威脅一樣的說:“這一點你該比我更清楚,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