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憐心困惑的時候,楊存突然側身一閃,閃過了從峭壁上丟過來的一個酒壺。那酒壺投擲的力氣很大,一下幾乎把地上的岩石砸得碎裂。
“媽的,高空砸物很容易出人命的好不好,賊老頭你是要我的命啊。”楊存看了一眼地上那隻熟悉的老葫蘆,又髒又破顯得很沒檔次,立刻沒好氣的朝上邊破口大罵著。
“你還知道回來,自己滾上來。”峭壁上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不過態度一樣的不友好。
“這為老不尊的賊玩意。”楊存嘴裡罵罵咧咧的,拉了拉高憐心的手,鬆了口大氣說:“還好,我就知道這賊老道身無分沒處可躲,他也就只能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像杭州那種地方的房價他這輩子連個茅房都買不起。”
高憐心是徹底的哭笑不得,這兩師徒還真是一個德性,看來愛郎的這份灑脫不羈和混身的痞氣,多少也是傳承了那位前輩的隨和自在。
拉緊了騰條,抱住了高憐心的蠻蛇小腰。楊存在這峭壁上攀爬起來就如猴子一般的靈活,這樣的上下不知道以前折騰了多少次,所以行動起來如履平地半點的壓力都沒有。
巖洞很是巨大,好在是在半山腰處並不是很高,楊存爬上來第一件事就是朝著裡邊破口大罵著:“賊老道,不是說什麼五行亂的時候你也在麼,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巖洞很是空曠也很是巨大,這一喊到處都是迴音,裡邊除了岩石外居然還有一些土壤種植著瓜果,洞內有兩三口細細的水井,看上邊發黑的青苔想必也有些年頭了。高憐心看得是目瞪口呆,趕緊追隨著楊存的腳步一邊走一邊往裡打量。
高高的洞頂,居然懸掛著不少的東西,有曬乾的山貨和蘑菇,有一包一包像是茶葉一樣的東西,由於光線昏暗很多的東西都看不清楚。不過似乎有什麼在上邊活動一樣,看來洞頂還有不少的鳥巢。
巖洞裡很是乾淨,除了一些類似起居用的小板凳外不見其他的東西,進入不足二十步就可見在巖洞的最裡邊,在靠著山脈的地方有幾處小木屋,木屋用的都是比較平常的木材建造看起來很是簡單,但在這洞天福地裡卻別有一番風味。
幾間小木屋看起來有些寒酸,不過陋室之居隱於深山,一時還真有那靈地仙居的妙感。高憐心看得有些痴了,原本只以為奶奶懸崖上的那塊福地才似是仙地,但與這洞天比起來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言。
中間的小木屋裡冒著炊煙,煙內有陣陣的香氣,木門突然嘎吱的一下開啟。走出一位穿著道袍的老者,老者一看到楊存頓時是沒好氣的吼道:“你不是滾回江南了麼,怎麼又跑我這來了,老子養了你十多年浪費了多少米知不知道,你不會又想回來吃我的。”
老者鬢髮皆白,走步間自有一股仙風之氣,慈眉善目似是不問世事的逍遙神仙。舉手投足間的飄渺棋子讓人肅然起敬,即使穿著的道袍有些破爛但反而更顯得他簡樸脫俗。
只是這尊口一開,瞬間就讓這種高大的形象灰飛煙滅了。
高憐心驚得是一頭的冷汗,果然真是人不可貌相,聽了這位前輩的破口大罵,算是清楚愛郎為何會有這樣的一身痞氣。
“少來這套。”楊存熟悉的坐到了一塊樹樁上,沒好氣的說:“老子現在別的不多錢多,要不是因為有事的話,誰願意回來這破地方啊,鳥不拉屎的就你覺得好。”
老道悶哼了一聲也不說話,眼神倒是有些詫異的在高憐心的身上掃了一圈,驚訝的說:“身聚九鼎,土與天地相鬥之力,既然那時已經獻出了命與魂,為什麼你還能活著成為菩提鼎的主人。”
“師傅好。”高憐心面色微微的羞紅,趕緊從懷內掏出了一件玉雕的如意獻上,柔聲而又恭敬的說:“初次見面,晚輩沒準備什麼,還請師傅不要嫌棄。”
“師傅?”老道倒是有幾分錯愕,接過那柄玉如意後猛的朝楊存咆哮道:“我就說了你這傢伙肯定會亂來的,這算什麼,奉子成婚麼?新媳婦麼?見面就帶這個,你有沒有點家教,不知道為師喜歡的不是這類東西麼?幹嘛不直接帶銀子來。”
楊存呸了一聲,上前從他手裡搶過了那柄上好的白玉如意,狠狠的瞪了一眼說:“少來,這東西很值錢的,給你就浪費了。就你這樣的,見面禮有二斤燒酒算不錯了,還什麼玉如意呢,暴斂天物啊那是。”
“懶得理你。”老道氣得罵了幾聲,不過倒也不想理會楊存,而是看了看高憐心後,突然滿面深沉的嘆息道:“小姑娘,我不管你和這小子什麼關係,不過你叫了我一聲師傅,是不是也叫猴王出來